慌乱中逃入树林中,想要出去并不是那么简单的,祁卓礼在树上做了记号,方向感强的他并没有迷失方向,在快要走出这里时,他听到了村里人的声音。
“他们都往这里逃了,更加方便我们一网打尽。”
“仔细搜寻一下,不能让他们跑了。”
柳江衡也跑到这里来了?祁卓礼躲在丛林里将自己隐藏在里面,等到那几个人离开后,他才从新往树林深部走去。
祁卓礼胆大包天释放了一些信息素,他知道他和柳江衡的信息素匹配度非常高,他们彼此之间可以依靠信息素感知到对方,但这也很容易暴露自己的位置,那些alpha也会闻到他的信息素。
“哥……”
很微弱的声音,但祁卓礼还是抓住了这个声音,他环顾了四周,除了丛林就只剩下面前塌方的斜坡……
“江衡……”
灵巧的鼻子在厚重的土堆中捕抓到了一丝冰凉的清酒薄荷,祁卓礼没有犹豫将包里的挂绳勾住树干滑向斜坡。
风诉说思念
腿受了伤没法动弹的柳江衡皱着眉靠在树上,身体透支的他在默默祈求祁卓礼能逃出静溪村。
只顾着往前跑,没有留意到松软的土坡,一脚踩下去直接翻滚下来,稍微动弹一下右腿就痛到全身冒冷汗,坐以待毙就会被抓住……
“哥……”
柳江衡发出一声轻叹,一个小小的静溪村就让他们如此狼狈,以后,他哥要是正式进入军机处,要面对的危险会比这个危险得多,“鳌峰”
上的那个全家福又一次出现在脑海里。
在脑袋昏昏沉沉时,鼻尖嗅到了一丝微弱的冰橙花信息素,他眼睛立刻瞪大望着远处的斜坡,是祁卓礼的信号,是哥哥给他的信息素……
他的眼睛就这样直勾勾望着前方,夜色降临,视力减弱,但他依旧能辨别出那个熟悉的身影一步一步走了过来,他的眼角划过一滴眼泪,柳江衡这才敢闭上酸胀的眼眶。
“江衡……”
祁卓礼蹲下来检查着他的四肢,体温,直到摸到肿胀的右腿,柳江衡抓住他的手腕说道“哥,别碰,好疼。”
不确定有没有骨折,祁卓礼起身环顾了四周,折断了树丛里比较粗枝干给他固定,然后牵起他的右手背对他弯下腰将他背了上来。
祁卓礼没有过多的话语,但是,柳江衡能感知到他在生气,空气里薄弱的信息素都没了,尽管知道藏起信息素对于他们的处境是最好的方案,但心情堵得慌。
“邱教授他……”
“我们现在去找他,但是不能原路返回,只能另辟蹊径。”
“嗯。”
一路无言,寂静的树林里,风声和虫鸣声显得格外阴冷,柳江衡听到了水流声,背着他的祁卓礼停了下来,脚步选择了与声音相反的道路。
“哥……你走错了,去那边才对。”
柳江衡伸出手指着水流声的方向,祁卓礼没有理会,还是选择背对而驰。
“如果只是为了迁就我的恐水症而选择一条错误的道路,导致邱教授陷入危险之境,难道我就会好受一点吗?”
柳江衡冷冷的说道,祁卓礼停下了脚步,他继续说“哥,这种情况下,你应该比我更懂什么叫做大局为重。”
“别让我成为罪人,我担当不起。”
他像只小猫一样讨好的用脸颊蹭着他的脖颈,祁卓礼叹了叹气把他放下来。
“静溪村不止一个村口可以出去,那边的泳道河水就是另一个出口,可是河水湍急,只有一条人工独木桥,没有任何的安全措施,要是稍有不慎……”
“哥,你先去,留我在这儿……”
“不可能。”
“你可以……”
“我说了,不可能,柳江衡。”
祁卓礼掐着他的下颌骨微微用力,“要去搬救兵就一起走,要么就往另一条路找到邱教授。”
柳江衡咬着下唇看着威严肃立的祁卓礼,突然没法反驳,打从心底里对哥哥的敬畏之心又一次战胜了理智。
看着纠结无比的人,祁卓礼将内衬的衬衫撕开,给柳江衡的眼睛蒙上,减少视觉上的冲击,从而,最大可能减少恐水症给他的身体带来的应激反应。
五感中少了视觉,听觉就变得无限扩大化,湍急地水流声越来越近,他握紧祁卓礼胸前的手就变得越来越紧,手心直冒汗,心跳咚咚咚乱跳个不停。
“江衡,别怕,咬着我的肩膀或者脖子都可以。”
祁卓礼的声音沉稳的落在耳边,他能感觉到自己似乎置身在一片海洋里,那种窒息的溺水感爬满全身。
大口喘气地他情况肉眼可见的不好,祁卓礼还没上独木桥就想往回走,空气中,原本清凉舒适的薄荷清酒变得苦涩寒冷,这是害怕惊恐的表现。
“哥……呵……我想咬你,可以吗?”
柳江衡靠嗅觉,将鼻尖凑近他的腺体楚,咬的通红的双唇轻轻贴在上面舔舐着,像是在慢慢品尝一块橙子蛋糕,冰橙花的信息素让人沉醉不知归路。
“可以。”
祁卓礼左脚踩在独木桥上,脆弱的腺体就被锋利的牙齿磨蹭着,一瞬间,有一种无法克制的暴戾和怒气油然而生,托着大腿的手臂青筋暴起,肩胛骨两侧的肌肉隆起。
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顺利通过这条独木桥,但他知道自己并没有多少时间来调节自己的信息素,何阳那班人估计很快就会来到这里……
“轻点……土豆……”
祁卓礼皱着眉强颜欢笑地逗他,柳江衡听到了后,便伸出舌头轻吮着周围的牙齿印,他以为自己是在缓解对方的疼痛,却听到了极大的倒吸一口气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