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拜托了黄成漠的纠缠,我一瘸一拐回公司,已经过了下班的点。
匆匆打了个卡,看到机器上我自己五官轮廓依然清晰,而不是已经被人事部删除了信息。
我微微松了一口气。
赶到办公室时,桌上陈列未动,萧鸿渐的房间上了锁,人去屋空。
那些严厉的斥责言犹在耳,但又好像并没有那么严重。
我自我安慰,他可能只是单纯不想让我跟黄成漠走太近。
毕竟我今天在4S店的时候已经感受到了一些小细节,貌似之前有不少女人想要攻略萧鸿渐的时候,都被黄成漠死皮赖脸截了一顿的胡,各种编排他过去的是与非。
他心里大概是怨恨着萧鸿渐的,毕竟从小一起长大,本该相依为命的时候,他却选择了自己的前途。
而萧鸿渐的态度,或许就是这样不解释,不在意,见了面揍两下,见不到随他去。
我一个局外人,听饱了别人的风情碎事,回头看自己的生活却依然是一地鸡毛。
收拾了一下桌上的东西,我决定先回去再说,天塌下来也有明天再处理。
经过走廊拐角的地方,我准备绕过去乘电梯。
隐约听到前面有哭声,我好奇停下脚步。
是孙婉莹。
她坐在楼梯下面靠近平台的那个位置,双手抱着膝盖,肩膀一耸一耸。
破碎的呜咽从身体里挤压出来,看起来是真的很难过的样子。
看她哭成这样,我多少是有被震惊到的。
像她这样的女孩,走到哪里都有路铺的舒软,不需要为五斗米折腰,也不需要做牛做马地拼命。
可能在我的意识里,能让她这样的姑娘觉得天塌下来的大状况,多半也就是某个限量版的高定没有抢到吧?
之所以犹豫,我想我是还没有做好准备,自己的安慰是否能够奏效,或又平添了她几分激烈的情绪,以为我是来看她笑话的。
“你到底还劝不劝,都站半天了!看够了没有!”
就在我进退两难,去留不是的时候,孙婉莹却突然抬起头,摩挲着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瞪着我。
我:??
“你有纸巾么?”
她用手背擦了下鼻涕,整个人看起来狼狈又滑稽。
果然,人在落魄的时候容易激发出无论敌我的同情心,看起来也就没有那么讨厌了。
我翻了翻包,找到了之前黄成漠给我塞的半包纸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