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点上,理查德考虑的相当周全,倒是和一般只以自己为重的老师完全不一样。
司年也感受到了理查德老师傲娇表情下的体贴,因此很是顺从地应了一声。
“我现在已经不带课了,不过你如果有什么不懂的也可以向我请教。等会儿将我的终端号码记一下,你可以直接联系我,或者将问题发到我的邮箱。现在,你可以去领取一株普通植物,这是明天植物系课程需要用到的材料。”
理查德尽可能的表现出自己耐心、细心的一面,他感觉这一天讲的话比之前一周讲的都多。
想想前几天他都说了些什么?
助理问“您需要提神液吗?”
——“嗯。”
植物系主任说“您参加今年的学术报告会吗?”
——“不。”
同事请他一同去吃饭道“您今天和我们一起去味美楼吃顿饭庆祝一下吧。”
——“忙。”
太久没有长篇大论,理查德自己都不能确定还能否流利的发言。好在他的语言功能并没有退化,倒是旁边几位导师见他讲得这么多,越发用一种遗憾的表情望向司年。
理查德这家伙既然这么看重这孩子,他们恐怕是没有多少机会“借”
司年一用了。
司年和理查德以及诸多导师之间并没有多少话语可聊,大家也看出了司年的尴尬处境,早早的放司年离开。
司年顺着刚刚导师们告知的方向,朝着植物园走去。
星际学院的植物园和司年过去看到的植物园有点相似,又有点不同。
过去看到的植物园有养在室内的也有养在室外的,植物园的工作人员为了让参观者觉得美观,除了成片种植,还可能会按照一定的造型栽种,错落有致的样子,给人一种十分精致的感觉。
这里的植物园虽说也是有户外、室内两种,但是给司年的感觉与其说是植物园,不如说是种植基地——专门从事花草批发那种。
成片成片的植物或盆栽或地栽,样子看上去千奇百怪。
有的十分娇俏可爱,有的却狞列异常。
有的竖着孤零零的枝干,有的却垂下千根万缕枝条。
有的摇曳着美丽的花朵,有的却狂舞着粗糙的藤蔓。
司年看得眼花缭乱,他从来不知道,星际时代的植物有如此多的种类,原来他曾经看到的不过是冰山一角。
他找到了植物园的管理员,对方向他核实了终端上的信息,从角落里翻出了一株看起来已经蔫了的小苗,递给司年。
司年盯着小苗看了半天,最终总算是接了过去。
大概是司年质疑的态度太过明显,再加上从他的客户端看到拨发人是理查德这位鼎鼎有名的大师。管理员笑着解释道:“这已经是我能找到的最好的幼苗了。为了避免新生失手毁掉珍惜幼苗,给新生的幼苗通常都不会太好,况且这种初级变异的幼苗十分脆弱,因此少有表现良好的。”
司年听了对方的解释,知道对方不是故意为难自己,摆了摆手,向对方道了声谢。
那人见司年很好说话的样子,开心地继续道:“不用谢,我是植物系植物学的六年级生杨乐,在植物园当管理员是我的兼职工作,如果你以后想要来买植物可以随时来找我,一定帮你挑选最好的。”
星际学院是七年制,也就是不管你是几岁入学,都必须要学满七年才能毕业。五年级就算是高年级了,这个时候的学生通常已经能够参与到学校的工作,完成这些工作能够赚取学分或者星币,因此几乎所有的学生都乐意为学校打工。
杨乐在刚才查看身份信息的时候就注意了司年的系别,毕竟需要来植物园拿幼苗的新生统共就那么几个学科的,大多数都与他今后的工作有联系。而司年的领取证明显然与众不同,单是理查德亲签就足以说明司年的特殊。
为了能够赚取更多的外快,杨乐卖力地与司年拉起了关系。
杨乐一副自来熟的样子,刚开始的时候让司年颇有一点吃不消的感觉。但是司年自始至终的扑克脸并没有降低杨乐的热情,他依然很有精神的与司年进行着各种话题的交谈。
虽然这样的人常常是抱有某种目的与人接触的,但是对一位心理正常的人士来说,这样热情的人显然比冷冰冰的人更容易让人产生好感。
司年领取的植物叫做羞羞草,和他过去见到的含羞草有些相似。
杨乐体贴地给司年讲解了一下羞羞草的养护方法,让司年对其观感不断提高。
因为后面有另外的学生过来领取植物,为了不打扰杨乐工作,司年这才道别离开。
抱着羞羞草,司年按照终端上的显示找到了自己的宿舍,这是无华帮忙办理的,以后就只有他们三个人使用。
大概是事情还没有处理完,司年回到宿舍的时候,卢生和无华都没有回来,宽敞的宿舍因为已经摆放了各种家具,倒是并不显得空荡。
司年将羞羞草放到桌上,开始在网上查找关于羞羞草的资料。
可惜网上关于羞羞草的种植方式并没有过多的说明,和杨乐介绍的大同小异。
司年失望地关闭网络,百无聊奈地观察起羞羞草来。
触碰含羞草会使其立即闭合,那么羞羞草呢?
是不是会出现一样的效果呢?
司年突发奇想,决定立即试一下,反正网上没有提到羞羞草的危害,想来摸一下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他伸出手,轻轻碰触了一下羞羞草叶片的边缘,可是,还没等他将手收回,一股暖流顺着他与羞羞草接触的指尖迅速传递回他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