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日落月升,致远中学的校园里也亮起了盏盏明灯,晚自习的时间到了,整个教学楼都格外地安静和沉寂。
有的教室鸦雀无声,有的教室则传出老师喋喋不休的讲课声。
楼道里,不时有老师走来走去,如鹰隼般的眼睛巡视着自习情况,偶尔逮到那些破坏气氛的学生,就会上前提出严厉的批评,然后又昂阔步地去往下一个教室。
十班的教室里,同学们正在专注复习。每一张课桌上都铺满了试卷和练习册,有的戴着耳机全神贯注地听着英语听力;有的深锁眉头,用嘴轻咬着笔端,思考眼前的题目;有的奋笔疾书,笔尖接触纸面出“沙沙沙”
的声音。
王世辉绕着教室巡视一圈,带着满意的笑容离开。
刚走出教室没几步,就被年级主任郑军叫住了,两人热情地打过招呼后,便一起施施而行。
“老王呀,这次月考成绩,我觉得不是很理想啊?”
郑军愁眉不展道。
“的确,我们班这次的平均分实在是太低了,我也正愁呢!”
王世辉露出了苦恼的神色。
“我说的不仅仅是你们十班,我说的是咱们整个年级。”
郑军脸上满是焦虑,摊开手说道。
王世辉闻言,凝神静听。
“这次的月考,咱们整个高三年级,不管是理科班还是文科班,都要比人家康杰中学低二十几分,高分的学生更是寥寥无几,这种情况,我实在是为学校将来的高考成绩担忧啊!”
郑军的神情紧绷,言语间也是忧心忡忡。
“我倒是觉得你有些杞人忧天了,”
王世辉并不认同,“这是第一次月考,复习也才刚刚开始,现在下定论,有点为时过早。”
“你不在这个位置你是不清楚,”
郑军骤然停下了脚步,急不可耐地对王世辉说道,“我昨天不是去教育局开会了吗,碰到了康杰中学的高三年级主任,这个周勇杰,在我面前那是春风得意呀!我呢,一张老脸都不知道往哪搁?”
看到郑军愤愤不平的样子,王世辉扬了扬笑容,说道:“老周不就是那个样子嘛,什么事都喜欢放在脸上,你俩这都斗了十几年了,怎么还这么不冷静?”
“我不是不冷静,”
郑军反驳道,“我的确是为咱们学校着急。这高考可是事关学生们的未来、事关学校荣誉的事,我自然要把心思放在上面了。”
“行了,”
王世辉拍了拍郑军的肩膀,安慰道,“高考的事,你再着急也没用,那总得学生们有自觉才行。”
说着,便手势一挥,两人又向前走去。
“你看,你又是这套理论,”
郑军心中急切,言语间也着急起来,“我不是说你的教育方法不对啊,但你的教育方法那是需要时间来验证的。可高考等不起,孩子们等不起,我觉得还是得用猛劲,让他们快成长起来。”
“我就怕你的劲儿用猛了,反而适得其反。”
王世辉笑着说道。
“那不可能,”
郑军摆了摆手,自信不疑地说道,“你看那陀螺,是不是用鞭子抽得越厉害。高三的学生,那就应该像陀螺一样,咱们老师在后边用鞭子使劲地抽打,他们才能拼命地往前跑,才能出成绩。”
郑军的“陀螺理论”
在致远中学、甚至整个平原市的教育系统内是出了名的,的确也有成效,可有时候也因为太过用力,招致家长的意见和学生的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