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芳菲端着一杯茶在手里,和缓地笑,“弟妹,别这么说。别的我不知道,泽清他是看重颂年的。”
难道她也不知道,方苑也实在是没了办法了,只好借着看望外甥女来问清缘由。
万乐菱对她这个装模作样的舅妈嗤之以鼻,她盛了一勺白糖,问梁矜:“要加糖吗?”
“不用。”
那边声音传到这里,梁矜却知道那天沈泽清为何将沈颂年遣送回家。
万乐菱为了不引火烧身,加了白糖,一心一意地吃自己的糯米圆子。
这边,方苑亲自来探望万乐菱,这丫头不招呼就罢了,连声舅妈都不叫,自己还在这儿呢。
“乐菱,你怎么不早跟我说,舅妈看你都来迟了。”
方苑撇一眼奏乐的道士,乐呵地说:“大姐,这房子出问题就得换,你不能总是惯着孩子,最后害了她。”
万乐菱放下碗,暗自反驳,方苑自己溺爱沈颂年,还有资格说起别人了。
沈芳菲没有回答,优雅地端着茶杯喝茶。
方苑不敢一直拿着万乐菱不放,换了目标问:“乐菱的同学叫什么名啊?”
“梁矜。”
梁矜忙放下碗,嫣然道:“矜持的矜。”
“梁家有像她一般大的姑娘吗?”
方苑摇头,“是我糊涂了还是怎么着,没想起来。”
梁矜不卑不亢,“我从溪城到燕京上学,您不认识我也正常。”
“难怪我不认识,溪城是不如燕京好,不然你也不会来燕京上大学。”
方苑喝茶,目不转睛地上下轻扫了梁矜几眼,“长得那么漂亮,以后可要把多把心思放在学习上。不要像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到了燕京就以为自己能嫁到豪门了。”
一个无名无势的年轻学生,长相气质都出众,跟万乐菱玩在一块,方苑可以肯定她有所企图。
万乐菱圆睁着眼睛,方苑说出来这一番话敲打的话她听得明明白白,怎么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烟灰里堆着的一束线香,香气浓得呛鼻,烟灰接连地掉,烧得一小节发黑。
“多谢您的教诲,这世上确实能到处碰见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梁矜巧妙地回怼,一语双关。
方苑精明,这丫头是在说她不知天高地厚,好伶牙俐齿的一张嘴。
沈芳菲站起身,涂红的指尖摸着玉镯,“弟妹,我们年纪大了,跟小辈锱铢必较的惹人烦,你说是不是?”
方苑也起来,“是啊。”
“我知道你忙,我也就不留你吃饭了。”
这下说的,方苑不走也得走了。
沈芳菲跟方苑一走,万乐菱一口吞下一个圆子,“话那么多,怎么不让茶烫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