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泽清的唇翕动,眼珠勾着梁矜戒备紧抿的唇。
“你真会说情话,”
梁矜吝啬地张开嘴,声音讲得黏黏糊糊,“可情话说多了会廉价。”
沈泽清胸口起伏,发声的部位仿佛填了粗粝的沙子般,“我很克制了,女朋友。我的手要是压着你,矜矜你是挣脱不开的。”
梁矜的手夹在两人的身体之间,那颗繁复精致的盘扣就在手底,指头一挑就能松开扣子,释放出笼子里关押着的一头凶兽。
梁矜转移话题,“我要走了。”
他再继续下去,梁矜就准备用尽力气抵抗着沈泽清的胸膛将他推开。
“嗯。”
沈泽清的拇指蹭蹭梁矜的脸颊,像是家长关心去上学的小孩子,“记得早点睡,不要总是太用功,你身体不好。”
梁矜下车,路灯拉出她斜长的影子。
走到两步远的地方,玻璃窗降下,梁矜顿住脚步。
“梁矜,回头看看我。”
男人收回了手,说出的话好似有几分细微的渴求。
梁矜回望,她道:“谢谢。”
收礼说谢谢,她的面颊荡漾着笑。
珍珠耳钉在黑发间刺着银光,梁矜的眉眼锋利得美,脸部的线条又柔得要化掉人的心。
昏晦的玻璃窗内,沈泽清的拇指一寸寸拂过他亲吻梁矜的唇,撑着下巴眺着她的背影消失。
京大明月湖的垂柳裁出的叶已有寸长,几个行人不时走过人行道,从图书馆的方向去往学校的面包店吃夜宵。
梁矜上到二楼,耳垂的珍珠耳钉被她攥在手里。
上头似乎有沈泽清吐息过的融融暖意,梁矜想放在手提包里,又考虑到耳钉的精细,不想添了划痕。
走回寝室,有舍友在洗澡,有舍友没回来。
时间不等人,梁矜放下包,坐下来伸出手掌,在放进暗无天日的抽屉前,她把玩着再看了最后一眼。
“梁矜,你回来了。”
万清雅头上包着干发帽,她低头一瞥过呼了一声。
“好东西啊。”
被她看见了,梁矜不好再藏进抽屉里。
万清雅的头发上滴着水珠,她不急着去吹干头发,而是耐心十足地琢磨起来。
“什么东西啊?”
吴若灵伸伸脖子,然后,她发出来跟万清雅几乎别无二致的呼声。
“梁矜,这是你买的?”
万清雅没好意思一直看,双手按着干发帽吸干头发上的水。
“不是。”
梁矜没有撒谎,她的经济条件宿舍里人尽皆知,说是自己买的,她们也不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