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不愿意活着的,也不会被收纳进列表里,对这种奇妙的细节和方方面面上聊天群一向很注意。
它看着还剩下的一点积分,花了500顺便升级了一下锋利之影,黑色的虚空晃荡了一下,发出难以状名的尖哮,好在这声音足够短促,到不足以造成什么太大的影响。
虚空出人意料的狂暴躁动了,或许是因为锋利之影跟他本身挂钩的缘故吧,它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对虚空的管控更加方便了,虚空本身能够迸发出来的威力也越发的危险。
鬼魂坐在原地,又发了一会呆。
它突然听到一声悠扬而具有穿透性的歌声,这歌声的主人,它是听过也看过的,不过那个时候对方还只是一具灵魂,歌声也只有一些零星的,反复重复着的一声清唱。
于是它跟着歌声出去了,它看见那个手持的盾牌坚持不坐鹿脚车站,一路从十字路走到国王边境的虫子。
此刻对方正身着洁白的盔甲,很努力的在汹涌的人堆里维持着基本的秩序,它还看到了维多克,那个坚守在墓地里,当时它不过是在灵魂旁边晃了两圈,对方就几乎要把武器拔出来了的同样一道灵魂。
它对对方保持敬重,哪怕鬼魂曾经被他追得狼狈不堪。毕竟速度很快,打一下就走,几乎不让它摸清底细,但是对方愿意坚守在每一个死去之人的坟墓前,哪怕自己本身也已经死亡。
这种执着的精神,对鬼魂来说就是值得敬佩的。
此刻也身着白色的盔甲,凭借着半拔出的武器,强行压低了周围一圈的气压,周围的虫子哆哆嗦嗦的看着他,一下子就整齐的排好了秩序。
那个手持圆盾的家伙,也看了一眼对方,眼里是羡慕,也是没落,那次死亡已经让他认清了自己的实力,不过是比一般的战士要强上一点,在竞技场的厮杀挑战里,他甚至不曾看到里面的压轴挑战角色,就已经永久性的死亡了,憋屈的无人铭记的死去了。
如果不是因为现在王国需要死去的人,导致奇迹的发生,他可能现在还尸体冰冷的躺在不知名的角落里。
德特茅斯中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建起了一座宽阔的舞台,漂亮的蝴蝶小姐,煽动着她的翅膀,挪动着她纤细的双脚缓缓走向舞台。
底下人群的欢呼跃发的旺盛。
而对方也不负众望,温和的声音穿透了每一个虫子,深刻的印在每个虫子的心里,所有的虫子几乎统一的坐了下来,抬头望着那边,连欢呼声都已经平息了,只是耐心的倾听着歌。
越来越多的人加入这里,人群也越来越庞大。
鬼魂听着人的歌,只觉得全身暖洋洋的,比温泉水的作用还要再舒服上一点,它就这么闭着眼睛,沉浸在最纯粹歌声里所舒展开来的温柔里。
238小红帽加入聊天群
夜色有些许浓郁,圆月倒是明晃晃的挂在那里,稀薄的如同棉絮一般的云无法遮掩那彻底的圆润,使其着天色还不算过于暗淡,眼前的路崎岖弯折着,着眼望去,倒是极易让人打退堂鼓。
身着红色兜帽的女孩深吸一口气,哪怕走出来的步伐还有一些歪斜,但眼里的那份坚毅,却不是随便能抹除无视的。
月光披在她的身上,将红色的斗篷染出了几份亮银的质感。
她毫无退路地走进了这个幽暗古怪的森林,任由自己的后路被重叠的树枝缓慢围上。
她要去寻回她的奶奶,寻回她唯一仅存的亲人,哪怕村子里的人都劝她打消这个念头,甚至出手阻止,也无法更改她的决心,否则她也就不会走到这里。
这个森林有些古怪,村子里也隐瞒了一部分真相和事实,怎么询问也难以透露只言片语,但是从那些破碎零星的话语中得知的线索,就足以让她明白自己似乎涉足到了什么阴谋里。
但是知道了又怎么样?除非她能放弃下落不明的奶奶,否则无论怎么样,她注定都要去陷入这场漩涡里,将这个本就浑浊的水,彻底搅乱。
刚出村子的时候,她的武技还有些生疏,简简单单的平砍就已经是她的全部,到现在,就好像有什么本身就沉睡在身体里的本能逐渐苏醒一样,她已经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强大了。
但是这仍然不够,甚至欠缺了一些火候,黑暗森林里的人可不会像村子里的人那样会心软,会放水,他们都是些不成人形的怪物。
小红帽这样告诫自己,给自己暗暗打气,打起精神来,她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免得自己又胡思乱想起来,但是她想到那些怪物,那些怪物口中的话语,还是不可避免的动摇了起来。
一声剧烈的长哮打断了他的思绪,一头巨狼**裸的出现在他的面前,她想起黑暗森林里的传说,又想到至今都失去踪迹的亲人,愤怒一下子冲昏了她的头脑,她拿着剑,毫不犹豫的冲了上去。
如果对方真的吃掉了她的奶奶,那她会让对方付出代价的,她发誓。
这是一场漫长的厮杀,但对方的态度不像想与她打架的模样,甚至有些畏惧和逃避,可是从黑暗森林里一路杀出来身上不知沾了多少鲜血的小红帽,早就没有踏上旅途第一步时的谨慎和多虑。
狂暴的杀意瞬间充斥满了她,不需要过多的思考和疑虑,只需要跟随身体的本能。
在狼人结实的利爪抓在她身上时,她忍着剧烈的痛苦,提剑穿透对方的胸膛,鲜血将她整个人浇灌,将本就鲜红的外袍,染出更加危险的颜色。
但是小红帽的眼神很快就变了,在她彻底看清楚,倒在他怀里的人之后,她的眼神从愤怒,痛苦和悲伤,转变成了不可置信的模样。
事实出乎她的意料,因为躺在她怀里的分明是他从小到大唯一的玩伴小木匠,那个巨大的狼人收缩成瘦小的一个男孩,之前战斗中所有的疑点也就一一清楚了,对方为什么说不想和她打架,对方为什么一再复述自己根本就没有见过她的奶奶?对方为什么在关键的时候留了手?否则这场战斗,还有的去打。
只不过她当时已经被愤怒彻底冲昏了头脑,再加上村子里的所见所闻,所以她连稍微分出一些精神来去思考也不乐意,全部当成对方不过是在蛊惑她,才造成了如今这个局面。
恐惧促使她有点想放手,放下手中染着血的人,然后转身就跑,跑的越远越好,好像这样就能逃避已经存在的现实。
但是小红帽没有,她把小木匠紧紧的抱在怀里,抱得更紧了一点,她蹭了满脸的鲜血,泪痕在上面倾洒,但她毫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