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秀歪头问,又把银子递回,严肃叮嘱道:“你得好好存着,日后娶妻生子都是要花钱的。”
“你先帮我存着。”
林白说。
“好吧。”
秀秀立即答应,她把银锭小心放到钱袋,嘴上还不停,摆出人师那一套,继续道:“娶妻也得娶个贤惠能干的,要不然多少钱都不够花。咱医馆前面那家姓薛的,他娶回家个悍妇,天天打骂人,好好的家说破就破了,他妹妹都快要气死了。”
“谁贤惠?你吗?”
林白问。
“那是当然。”
秀秀立即挺直腰板,脸上都是笑容,她掰着指头,“孝顺双亲,不跟邻里起争执,能做饭会打扫,还会针线,我不贤惠谁贤惠?”
她愈发自信,“街上的媒婆说了,等过两年,说亲的要踏破我家的门槛。”
“那你可真了不起。”
林白失笑,一边走,一边问:“你准备找个什么样的如意郎君?”
秀秀一手拽着林白衣角,一边跟着走路,歪头想了会儿,说道:“外公说不能以贫富论人品,那穷点也没事,得能过日子,愿意让我管钱,愿意听我天天唠……”
她说至此处,歪头看向林白。
();() 到了医馆,煮上羊肉和豆腐,秀秀又做了两个小菜。
待饭菜上桌,天已经大黑。
白大夫指示林白去取来泡的药酒,倒入小小酒杯,对着烛火,小酌起来。
“秀秀贪吃,日后怕是要成个胖姑娘了。”
白大夫看着秀秀只吃肉,便无奈摇头。
“胖些好,显富贵。”
林白笑着说。
“我哪里胖了?多少年都是这个样子。”
秀秀小声嘀咕,给白大夫夹菜。
白大夫也笑了,他看向秀秀,面上都是慈爱。
“她娘从小就胖,十三四岁才瘦下来,那时候提亲的人踏破了门,她一个都不愿意。”
白大夫又饮一口,自顾自的回忆往事,“她心气儿高,我是知道的。秀秀跟她娘相反,话也多,更没什么心气儿,只想日后做个大夫,结婚生子。”
“大家不都这么过的么?”
秀秀不解的看向白大夫,似对“没心气”
这个评价不满。
“这般过一生,安安宁宁,倒也不错。”
林白笑笑,给白先生斟上酒。
“是啊,这般活一世,倒也不错。”
白大夫叹了口气,看向林白,问道:“你日后想要做何事?”
这话什么意思?林白没听出深意,之前白先生曾有托孤之言,林白也明确说了,接掌药馆,护秀秀安宁。
“自然是做大夫。”
林白摸摸秀秀的头,道:“我给秀秀打下手。”
“我看你这次回来,虽有沧桑之色,却也有奋发之意。”
白先生给林白倒了杯酒,笑道:“想必事情做的极好,你也喜欢做那些事。”
林白沉默一会儿,点了点头。
“其实做不做大夫,也没什么。我虽有悬壶之心,却不能勉强你们。”
白大夫的面容在烛火下更显苍老。“如今世道不好,说不定还要起风波,大夫不大夫的,倒也无妨了。”
“白先生。”
林白抬手,欲要去探他的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