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一时不知如何接话。
“你可不得了,现如今花溪县谁不知你林转轮的大名?”
云哥儿颇多感慨,“从一介织席贩履的泥腿子,一下子混成个贵人的……”
他说到这儿似乎忘了词,挠头想了下,一拍脑门,道:“入幕之宾!对!就是入幕之宾!”
我的名声都坏成这样了吗?卖身求荣?入幕之宾?
林白叹了口气,只觉人生艰难。
“林转轮,说书的柯瞎子说你从小就练,天天坠着个石锤甩来甩去,这才练出了本事,真的假的?”
云哥儿好奇问。
“什么坠石锤?”
林白不解。
“还能是什么?”
云哥儿嘿嘿的笑。
林白立时便明白了,脸一黑,正色道:“云哥儿,我受贵人赏识是因我医术过人,善治妇科,品行良善!不是别的原因!”
“你如今混出头了,自然说什么就是什么。”
云哥儿挎着篮子,面上颇有羡慕之意。
“……”
林白没法跟他多讲,便问:“最近城里可有什么大事?”
“没啥大事。”
云哥儿歪头想了想,“县尊老爷出来理事了,听说还打了县尊夫人;南城那什么武馆的马馆主跟人约斗,结果被人家偷袭。”
“百草堂可有什么事?”
林白最关心的是这个。
“那能有什么事?”
云哥儿又上上下下瞅了瞅林白,道:“捕快一天去看个七八趟,没人敢欺负你们!”
“我知晓了。”
林白点点头,提了提缰绳,道:“那我先走了,改日请你吃酒。”
“别急啊!”
云哥儿赶紧拦住,从篮子里摸出個红彤彤的柿子,道:“拿去吃,这玩意儿补肾!”
林白无奈接过,道了声谢,然后拍马进城。
过了两条街,不时有熟人打招呼,但林白总隐隐听到有人在说:林转轮播种回来了。
();() 来到百草堂外,翻身下马。
秀秀早就听到了马蹄声,她扶着门框,一只脚踩着门槛,另一只脚翘在屋里,露出小半个半斜的身子,小辫子垂在耳边,往外一个劲儿的瞧。
林白朝她笑笑,秀秀鼓鼓嘴,目光就一直瞧着马背上的麻袋。
“林大夫!您可回来了!”
有个病患从医馆出来,面上急切,奔到林白跟前,“快来给俺婆娘瞧瞧吧!”
“你莫急。”
林白一边拴缰绳,一边无奈开口。
“咋能不急?来一趟不容易,再等等俺婆娘都绝经了!”
那病患语气憋屈。
这么夸张?
“……”
林白只觉头疼,朝秀秀招手,“来搬东西。”
秀秀犹疑一下才跑过来,小声问:“都是啥呀?”
“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