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扫了陈书几眼,又转回来撩起江子珩的头发,指尖轻轻擦过眼尾,沾上了一点潮湿的泪水。
“我收拾他。”
指腹划过江子珩眼尾的水汽,严煜爱怜地摩挲他的侧脸,低声问,“哪儿吃亏了?”
江子珩仰头靠在墙上,后脑处的伤口似乎已经开始向外渗血,他感觉到有一股粘腻温热的液体在顺着后颈向下淌,濡湿了他的衬衫,一路蜿蜒地流在了脊背。
他没力气说话,对着严煜呼出一口滚烫的热气,幅度很小地摇了摇头。
严煜没说话,江子珩细细地出了两口气,腰间突然按上了一只手,停留在他的腰带上刷刷地动作起来。
“嘶……干什么,”
他强撑着去捉那只手,却被严煜一把制住:“你的腰带是开的。”
“啊?”
江子珩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往自己腰间摸过去,触手的不是冰凉的金属扣,而是严煜青筋凸起的宽大手背。
“系好了,”
严煜握住他的手,轻轻摩挲着他的指根,说:“能站稳吗?”
“能,”
江子珩靠在墙角,昏昏沉沉地阖着眼,“能站稳。”
“等我几分钟。”
严煜卷起衬衫袖口,把左手银色的手表摘下来递给江子珩,摸了摸他的脸,“我马上处理好。”
他慢慢脱下外套挂在就近的椅背上,一步一步缓缓向陈书走过去。
“严……会长?”
陈书弓着腰,捂着小腹的地方,煞白的脸上扭曲出一个笑容,“您怎么来了?”
严煜没答话,走过去狠狠一拳把他打倒在地,慢条斯理地问:“你给他注射了什么?”
陈书在地上蜷成一团,头发塌下来挡住眉眼,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
“说话,”
严煜蹲下身,揪着他的头发迫使陈书抬头,“解药在哪里?”
“我……不知道,”
陈书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视线略过他望向墙角的江子珩,说,“没有解药。”
严煜眯起眼,盯了他片刻,突然很轻地笑出声。
他松开陈书的头发,起身在西装外套里摸索了几下,从内兜里拿出一个闪着亮光的小东西。
“我这个才是真的没有解药。”
严煜弹了弹针尖,有细微的水花从针孔里甩出来,在灯光的照射下一闪而过。
“一旦注入腺体,你后半辈子就只能躺在床上了。”
他重新蹲在陈书面前,用金属质的针筒拍了拍他的脸,淡淡笑着说:“你想试试吗?”
“我再问你一遍,”
针尖沿着陈书脖子上的血管脉络徐徐划动,严煜划到他的腺体上,稍微用力刺破他的皮肤,重复道,“解药在哪里?”
陈书猛地哆嗦了一下,颤着嘴唇说:“……在门口的外套里。”
江子珩靠着墙睁开眼,向地上看过去的时候,正好和严煜视线相碰。
他扶着门墙一步一步挪到衣架旁,伸手在那件棕色的西装里搜索起来。
内侧的兜里有一支微型针管,江子珩拿出来,对着灯眯眼看了一会儿,看清了上面的一行小字——“oga-a”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