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闻翊转过身,语气和眼神一样冷淡。
站在男子身后的侍从眼观鼻鼻观心,还没见过谁用这般语气和爷说话,可爷瞧着也不在意的样子。
男子耐心关怀:“可有什么短缺?”
闻翊回:“没有。”
男子见闻翊的神色轻叹了口气,“翊儿,你是不是在怪……我?”
闻翊还是那副表情,说:“不敢。”
男子颇为无奈,知道急不来,起身走到闻翊面前,拍了拍少年削瘦的肩,“是委屈你了,暂且忍耐几年,终有一日我会堂堂正正接你回家,我对你寄予厚望,那个位置是为你准备的。”
闻翊对此不置可否。
向来身居高位的男子哪受过这般冷遇,便也不想多待,寻了个借口走了。
风雪愈盛,一出门,无声无息的出来好几个侍从给男子打伞,前后护着他离开北苑。
闻翊盯着雪地里那抹黑影,眼中翻涌起浓烈的厌恶之色,若不是他,母亲也不会死。
新岁
用过午饭,闻姝抱着四块桃木来了北苑,这回迈过门槛就见四哥在习字,她走了过去,“四哥,你上午去了哪?没瞧见你。”
“找我有事?”
闻翊握着笔,正在写小记,写完最后一个字才放下笔。
“喏,”
闻姝晃了晃手中的桃木,“央四哥写桃符呢。”
大周新岁有挂桃符辟邪祈福的习俗,在桃木上写“神荼”
“郁垒”
二神的名字,悬挂于大门两侧,往年是随着府里管家安排,今年这不是瞧见四哥的字好看,闻姝便想着让四哥写。
闻翊看了眼,“要写四块?”
闻姝坐了下来,说:“兰苑一份,北苑一份呀。”
“行,给我。”
闻翊接过桃木,取了粗一些的羊毫笔,蘸了蘸墨汁,行云流水般在桃木上写下二神的名字,这件事仿佛做了许多遍,连犹豫都不需要,一气呵成。
去年新岁,家中的桃符就是他写的,为此他将二神的名字练了千百遍。
“哇,四哥的字真是……”
闻姝绞尽脑汁从本不富足的脑袋中搜寻夸赞之词,眼睛一亮,说道:“真是入木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