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转头看向谭佑霜,却发现对方的表情依旧如旧,似乎没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小狗的直球好可怕。
傅青逸和人打太极打惯了,鲜少遇到谭佑霜这种什么话都直接说个明白的家伙,一时间竟有些招架不住。
咳咳,他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两声,压下起伏的心绪,才转移话题道:“等会儿回去喝蹄花汤吗?”
谭佑霜听见蹄花汤这几个字,不存在的尾巴刷刷刷摇得飞快,他两只眼睛亮晶晶的,美滋滋点头道:“嗯哼。”
找到了可以给傅青逸吹嘘的话题,谭佑霜昂首挺胸,美的不得了,边走边给他吹嘘蹄花汤有多好吃。
炖的软烂分离的骨肉,浓香奶白的汤汁,隔着很远都能勾得人食指大动、馋虫顿起的醇香香味……
当傅青逸端着那碗汤,咕噜咕噜吞咽下几口时,才深刻地意识到了谭佑霜所言非虚。
奶白的汤汁沿着食道一路到达肠胃,温暖的感觉从腰腹一直燃烧到肺腑,心脏,与之同时的是一种名为家的幸福感缓缓落地。
他就像在风雪中踽踽独行的旅人,在漫长征程后,终于能够走进那一间燃烧着熊熊壁炉的小木屋,喝一口温热浓汤,听几句关怀暖语。
“谢谢姥姥。”
傅青逸喝完那一碗汤,才诚挚说。
“好孩子,爱喝就多喝点,姥姥给你盛。”
老太太笑着,拿过傅青逸手里的空碗,又给他盛了满满一碗。
“我就说吧。”
谭佑霜得意地尾巴都要翘起来了,他非常高兴地又给傅青逸捞了两块肉起来,放进他碗里,美滋滋道:“比外面做的好吃多了,还便宜划算。”
在一老一少你一筷子我一筷子的殷勤投喂下,傅青逸成功吃撑了。
他满脸无奈地进了厨房洗碗,直到再次赶去咖啡馆时,胃部还有一种过分充盈的感觉。
傅青逸给谭佑霜点了杯鲜榨橙汁,自己什么都没点,本以为能在下午稍微消化一下,缓解一阵。
——接着,又被谭佑霜给气晕了。
“我不理解,真的,我不理解。”
傅青逸看着谭佑霜的解题过程,五官秾丽的脸上逐渐被沉重的自我怀疑覆盖。
“是我讲的不清楚吗?我觉得我每个条件都给你说明白了啊。谭小同学,你是怎么用你的小脑袋瓜想出了另一个截然不同的解法的?”
谭佑霜看着傅青逸刷刷写出的解题过程,表情夹杂着羞愤欲死和满面怀疑。
他盯着那一串夹杂着数字与字母的解题过程,看了又看,灵魂发问:“我觉得我和你的想法差的也不大啊,问题究竟出在哪儿啊?”
“……”
“你来看,你当时是不是想这样算?”
傅青逸在心中叹了一口气,把那副温和笑容表情再次按回脸上,他重新撕了一张草稿纸,在上面写道:“这个地方你就出错了,这是基础知识点的问题。前几步就错了的话之后肯定算不对,正确的做法是这样……”
“哦哦,我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