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的脸瞬间红肿起来,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爷爷,“你凭啥打我?”
“就凭我是你爸!”
爷爷怒极反笑。
小姑扬高嗓音,尖声道:“为了一个灾星打我,有你这么当爸的?亏你好意思说。”
一旁的赵亮抹着泪,附和他妈的话,“明明是丑丫推我和妈妈,她还偷人家的糖。”
“爷爷,赵亮要抢我的牛乳糖,还说是我偷的…………”
我生气地把事情的经过告诉爷爷,至于赵亮和小姑摔倒的事,不说赵亮,谁会相信我一个小孩子能把小姑推倒、还弄断她的手?
爷爷越听、脸色越难看,浑浊的老眼冷瞪着小姑。
小姑不知是心虚,还是咋的,对爷爷大声道:“灾星的话你也信?看看我的手,还能是自己弄伤的不成?”
“她是我孙女,别一口一个灾星!”
爷爷冷声道,也不看小姑的手。
小姑是个倔脾气,咄咄不休地嚷着,“她是鬼娘生的,我妈也是她克死的,不是灾星,是啥?”
“闭嘴!”
爷爷怒喝道。
气氛霎时变僵,我大气都不敢出,有些担心爷爷气坏了。
良久,爷爷重重叹了口气,“罢了!既然你们不认我这个爸,就当我没生过你们。”
爷爷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语气透着浓浓的无奈,他口中的‘你们’,自然也包含了大姑。
我拉着爷爷的衣袖,仰起头看他,“爷爷?”
以前爷爷再生气,也不会说出和大姑他们断绝关系的话,可见是气到了极点。
爷爷把手搭在我肩上,声音蓦地拔高,“往后,谁再敢欺负阿音,就别怪我不客气!”
小姑不敢吱声了,大姑怕爷爷不肯救她儿子,慌了,“爸,那寿儿——”
大姑不在乎和爷爷断绝关系、只顾着自己儿子的态度,让爷爷凉透了心。
他冷冷地打断大姑的话,“放心!就算是个不相干的人,我也不会见死不救。”
“地虎,赶紧送阿音回村。”
大姑丈急忙催促他弟弟廖地虎。
我被小姑母子欺负时,廖地虎去牵牛车,也不知啥时候回来的、看了多久的戏。
经过这一遭,爷爷不放心让我和廖地虎独处,“阿音不去了,让你弟去就行。”
“爷爷,让我去吧。”
万一廖地虎手脚不干净,偷家里的东西咋办?
我怕爷爷不同意,又小声说:“爷爷,有他保护我呢。”
爷爷当然知道‘他’是谁,思索了一下,答应了。
廖地虎的态度很疏冷,一路上闷不吭声的。
刚到村口,他就停车了,啥话都没说,也不拿正眼看我。
我憋了一肚子气,跳下牛车后,冲他扮了个鬼脸,就往家里跑。
到了院门口,发现门上的锁头被人撬开了。
院子还传出窸窸窣窣的声响,我吓了一大跳,难道遭贼了?
我从地上捡了一块石头,小心翼翼地推开院门,看到主屋的门开着。
有个人背对着门、鬼鬼祟祟的,不知在翻找啥?
他转身时,刚好看到我,非常惊讶,“丑丫,你咋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