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才开出几米远,林荫道上闪现出一个人,冲他们招了招手,孟凡将车停稳,那人走到车窗前,是保洁员张阿姨。
孟凡探出头来:“你好,什么事?”
张阿姨看了看周边,并不答话,指了指路边,扭头又走了。
孟凡和曲冬青互望了一眼,这大婶神神秘秘的干啥?
将车停靠一旁,跟着张阿姨走到一个安静的角落,确定没什么人了,张阿姨才轻声问:“你们是不是要找一个九根手指的人?”
孟凡点点头,张阿姨说:“我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就是你们要找的九根手指,但是,他的确被一只扬子鳄咬断过一根手指。”
“被鳄鱼咬断手指?他是谁?”
“是原先我们这里的一名兽医,叫陈贺明,不过,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两人又互望了一眼,都有种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
孟凡问:“您怎么知道的?副园长和何医生都没听说过这个人。”
张阿姨撇撇嘴:“他们才来几年,我可是老员工了,在动物园都快二十年了。”
“陈贺明被咬是什么时候的事?”
“哦,我想想…大概十年前吧,那会他刚毕业,分到我们这当兽医,小伙子人挺不错的,胆子也大,就是经验不足,给受伤的扬子鳄上药,不留神就被咬了,后来为了保住那只手,锯掉了一根手指,这在当时,也算是不小的工伤了,还是魏园长亲自送他去的医院,最后是我打扫的医务室,地上还有不少血呢,动物嘛,哪有个准。”
“还记得是哪根手指哪只手吗?”
“嗯……好像是左手,对,就是左手,左手的小拇指吧,我当时还想,还好不是右手,不影响写字吃饭什么的。”
孟凡和曲冬青心领神会地视线一碰,对上号了。
“这种事故,后来的员工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那么久的事了,再说可能是为了顾及陈贺明的面子,他给扬子鳄看病的时候,多少有些违规操作,魏园长处理的很低调,而且也怕上头批评,当时正赶上动物园评市级单位,出了这样的事故,肯定会受影响,评级上不去,那经费也不会上调,所以啊,魏园长一个劲叮嘱我们几个知情的人,不许再往外说,很多人其实都不知道的,更别说他们这两年才来的。”
“他什么时候辞职的?”
“那件事后没多久就辞职不干了,这也能理解,那会不像现在条件这么好,给公家打工赚的又少,规矩又多,年纪轻轻的,谁也愿意受这份罪。”
“那他后来去哪儿了?”
“好像听说开了家动物诊所,自己当老板了。”
“知道诊所在哪儿吗?”
“这个就不太清楚了,我也是听魏园长偶尔说了那么一句,那也都是有年头的事了,我们这留不住年轻人,一茬一茬的,兽医换的比动物都快,何大夫倒是很安心的样子,不过也才两年多,学历这么高,人又漂亮,我看也是迟早的事……”
孟凡和曲冬青耐心地听着张阿姨唠唠叨叨好一阵,又问了问关于斑斓蝰蛇,她却什么也不知道了。
“好了,我还要给我儿子送饭去,不跟你们说了,还有啊,今天的事不要说是我说的,魏园长人都不在了,我也不想惹什么麻烦,见你是警察,才跑来告诉你的。”
张阿姨走后,孟凡说:“看来我们还得去找趟副园长,动物园里肯定有陈贺明过去的人事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