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云满目失落,“哦,如此的吗?先云冒昧了。”
有些机灵的百姓见了几人面容及话语,领着众人跪拜在地,“摄政王大驾光临,摄政王万岁。”
众人呼啦啦跪拜了一地。
其中有人大着胆子拱手问道:“小臣沛河河道黎之舟来迟,请摄政王恕罪。摄政王做主惩治贪恶,实乃我沛州百姓之福啊。”
盛镜尘怒从心头起,诘问道:“三年了,本王拨了多少款项,给你们诸多便利,你黎之舟作为河道大吏是怎么回报的?”
黎之舟眼前便是州丞三人惨相,他浑身战栗着,仍大着胆子道:“微臣有罪,九死难赎。可这坝,填了多少人仍是打不下桩子,亦是被逼迫得没了法子,才想起这阴命童子镇鼎的法子。”
黎之舟擦了擦头脸上的汗水,抱定了豁出命去的决心,凄厉言道:“摄政王,沛水不能再拖啦,再不治,流民成势,奕国国祚便要动了根本了。”
先云上前一步,面色凝重说道:“皇兄,他此话说得倒是真的,这路上,我们便遇上了流民,有起势的迹象,不可不防啊。”
盛镜尘面色和缓了些,垂了垂眸子。向众人言道:“本王来到沛州便是处理此事。还请沛州百姓给本王些功夫。”
人群中不知谁指点着觉枫言道:“便是此人夺走了妖兽,不,那阴命童子。”
“对,就是他。”
众口一词指向觉枫。
人群涌动起来,众人有如潮之势,想涌向觉枫。
一队黑袍人挡在五人之间,隔在了人潮面前。
盛镜尘站上高台,双手如鹰展般支开,向下压了压,示意众人安静。
“众位乡里,沛州之溃扰民生已久。朝廷、宗室皆想了许多法子。若这孩子已确定并非妖兽,那便没有妖力。凭一个孩子便能镇鼎,可能儿戏。若是不成,岂非坏了稚童性命,若这孩子是汝等家人,汝等可舍得。”
众人闻言寂静了下来,人群中,有人愤愤不平:“这害一人之命,还是一州府之人的命,孰轻孰重?”
盛镜尘也不气不恼,缓缓说道:“镜尘恳请众位再给镜尘十日,十日这坝打不下,镜尘定有交代。”
奕国百姓视其如神明,闻听此言,山呼万岁。
黑袍人本已团团围了众人,见盛镜尘手势,让出道来。众人鱼贯而出,四散而去。
一时间,满满当当的场院,只剩觉枫五人和百余名黑袍人。
十日为期
当地大小官员闻听摄政王莅临连忙赶来侍候,将众人等请入了泺鸿镇最大一处酒肆,唤作“和光楼”
,陈设自是比不上昊都的大酒肆,却比长威客栈草房强了百倍。
“王爷,可要接那孩子过来?”
觉枫问道。
盛镜尘抬手止住了他,“那孩子不便来此,在长威客栈安置间上房与他吧。”
“您不走了,是吗?”
盛镜尘转头看向母亲,深眸凝视,寥寥几个字含了几分哀怨,更多的是祈求。
那妇人稍有些犹豫,终是点了点头,跟着觉枫出了门。
从未见过盛镜尘如此情状的盛先云,茫茫瞧了瞧步摇,步摇那边亦是满目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