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皇亲眼见少年吞了药,摆了摆手示意少年速速离去。少年额头上血迹干涸,他得了旨意,摇摇晃晃离了崇政殿。
契约达成
一杯烈酒入喉,扯动额上浅淡许多的伤处微微扯痛,屋内越发空荡……
“啪~啪~啪~”
房门轻叩。
镜尘起了疑,他的屋门鲜有人敲,低低说了句:“进来。”
看清来人面貌,镜尘笑了笑,算是解了心中疑惑。
觉枫第一次见浑身酒态的盛镜尘,面色潮红,目光迷离,往日强悍精明之外,似乎添了些憨气。
“王爷,聂某已然恢复如常,聂某想回……”
觉枫恭敬有加。
“先回霓园、再回雍国助你家主子登位,本王说得可对。”
盛镜尘带了酒气凑至觉枫耳边。
觉枫呼吸微窒,抿了抿唇,身上不可抑制地泛起冷杉气息。
“你家主子质子之身,无诏私自回朝。既无权柄又无军功,何以立身,遑论争位?即便聂大人插翅回雍,有几分胜算。”
镜尘说罢,抬眼看着那双溢出焦躁的眸子,心中便知此事可成,接着注视着觉枫,侃侃道:“不若,聂大人陪本王去沛州,本王为你出诏书,你家主子归雍便名正言顺些。”
觉枫自然知道盛镜尘所言不差。所有可用的法子皆在脑中盘算了几个来回,竟无更好的。
“王爷身边应是不缺侍卫,何必……”
盛镜尘又饮了一杯,嘴角扯了扯,“本王并非非你不可。只是本王的侍卫只能遵命而为,不会如聂大人,还要本王诸般解释……”
盛镜尘清了清喉咙,轻笑了一声:“再者,本王的侍卫只行护卫之责,本王还需人暖暖床榻……”
“你……卑鄙……”
觉枫将盛镜尘明晃晃得意神情尽收眼底。
“聂兄这般三贞六洁,与那些投怀送抱的大相径庭,反倒更有情趣。本王开出的条件如此优厚,聂大人不妨想想再拒绝。”
说着,盛镜尘又斟满一杯,眸光在觉枫唇上描摹数个来回。
他那阖眸垂眸之间,目光发着水色,带了些难以言说的邪气,觉枫分明感到唇上火辣辣的,神思忽得回到了两人攀登崖壁那日,喉咙发紧,身上又疼了起来。
方寸大乱之际,觉枫暗骂自己,分明知晓这盛镜尘,恶名累累,却将其“玉面修罗”
之外,“色中饿鬼”
的名头忘了个一干二净。
此刻周身如燃烧的木桩,除了愤懑之火燃炙,竟无路可走。
“离晴源登位不足三月,一日拿不到诏书,殿下便一日无法光明正大出现在阳光之下……若有其他,便当做是被狗咬了……”
觉枫额上青筋颤动,胸膛剧烈的起伏。
“诏书……”
紧握住椅背,斩钉截铁说道,怕自己反悔。
“哎,急什么,本王总要看看聂大人的诚意如何”
盛镜尘拉长了尾音,言谈轻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