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能心平气和的跟我谈,我当然很高兴。”
曾如初说道,面目沉静的让人看不出情绪:“我是真的想解决我们之间的恩怨,也诚心的希望你能配合。否则,我真的不知道我搬来这里还有什么意义,我忍受你的怒火和羞辱有什么意义。”
袁宇的眼睛危险的眯起来,薄唇一字一句的吐出:“如果,我说不呢?”
“什么样的债务,都要额度,如果我欠你的,你认为永远也偿还不清,那么,我觉得也没有必要去委屈自己偿还了。”
曾如初的声音在偌大的客厅里响起,清晰而刺耳。
袁宇豁然挺直歪着的身子,双手握成拳,瞪着他,语气已经透着剑跋扈张的危险:“你敢?”
曾如初突然清浅的一笑,疏离的眉眼透着一丝诡异的光芒,他说:“与被你没日没夜的折磨羞辱,连个希望都没有相比,我觉得顺从我自己的心意好一些。”
“你不怕我找你朋友麻烦?”
袁宇语气阴沉,一点儿也不像是开玩笑:“你知道,我能让你跟你的朋友,在这个城市里一夜间一无所有,甚至是整个中国,如果我有耐心,你们同样逃不掉”
“我知道。”
曾如初漆黑深邃的眸子一眨不眨的望着他,语气也让人听得出他不是在开玩笑。他说:“你跟他们无冤无仇,你不过是用他们威胁我罢了。这一招,袁宇你十几年前就用过了,那时我年幼无知的,也无力反抗。今天,和你相比,我知道依然无力反抗。可是,我早就不是当年的我了。你不知道我这十二年中经历了什么,也不知道我已经变成什么样子了。这些年我清楚的明白一个道理,就是对别人的好,总是要付出代价的,而自己也不会得到好报。如果是为了别人搭上自己,我现在已经做不到了。所以,我打算走了,去找一个能够碍不到你袁大少爷眼,也看不到我的朋友可能因为我受苦的地方去。这样,只要不去想,我就不会受什么影响。”
这一番话可以说甚是无情无义的话,如此自然的从曾如初的嘴里说出来,像是早已在心里练习了千百遍,如此自然而流畅的,想让人信服的演说一样。
袁宇根本没想到曾如初会出这一番话来。
看着端坐在沙发上颀长俊美的男人,袁宇却能从中看到当年那个少年模样露出的尖利的棱角。
曾如初是温润的,疏离的,淡淡的。却只有跟他知之甚熟的人才了解,曾如初也是有棱角的,他的棱角甚至是尖锐的。除非你不触犯他那几个寥寥无几的原则,否则,你就能看到他尖利固执的一面。
曾经,连他的这一面,袁宇都示弱珍宝的珍惜着,娇惯着他。甚至觉得生气时候的曾如初,比平如不冷不淡的淡漠模样还要漂亮性感。
但是,当有一天他用袁宇窃喜的凌厉的一面来对付自己时,袁宇生气的同时,却知道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两人的眼神在空中交汇。一个淡然平静又好像胜券在握,另一个锐利跋扈又好像志在必得。
袁宇终于面无表情的嘲讽道:“算你狠,曾如初,我真看不出来你现在狠得连朋友都能往火坑里推,然后还这样心安理得!”
曾如初轻轻一笑,算是接受他的话。却也让袁宇看不透他的心思。
“好,既然你非要把我们之间的事情算的这样明白,那我就成全你!”
袁宇深沉的眼神里仿佛酝酿着弥天的阴谋,他冷冷的说道:“不算你对不起我的那些。当年我替你还了那笔钱,买的也是你两年。可是没到两年,你就跟别的男人跑了,给我带了绿帽子。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好像还有将近半年吧?”
曾如初淡淡的纠正他:“是五个月零十三天。”
袁宇被他堵得没话说,又因为他记得这样清楚而脸色铁青,那眼神狠戾得像是要把惹火他的这个男人拆吃入腹。已经多久没有人敢这样激怒他了,天知道他多想把冷血的,表现得比他还无所谓的男人按在沙发上狠狠的咬噬,占有,然他在自己的身下面哭着求饶,而不是这样冷淡的像是谈一桩生意一样让自己觉得自己依然是但年那个无论怎么做,都得不到他的那自己
“好,就五个月零十三天!”
袁宇咬着后牙槽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那阴沉危险的眼神仿佛再告诉曾如初,你一定会后悔的。
曾如初点点头,犹豫了一下,还是补充道:“这之后,我该还的也还完了,希望袁大少您别再关注我这个小人物,我和我身边的朋友也能平安无事的过我们自己的小日子。”
曾如初知道这样说只能更加激怒他,可是他还是冒险把该说明白的都说明白,这样他才能放心,也能有理由劝自己努力坦然的承受这五个多月的日子
“你当自己是谁?”
袁宇果然被他激怒了,握着拳头讥讽道:“姓曾的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你以为我还会对你这样无情无义的连婊子都不如的人有心思?我不过是看不惯你这种人过得舒心,想要为为民除害罢了。说不定不到五个月,哪天我实在是不愿意陪你玩了,就是你舍不得,也得给我乖乖的滚出我的世界!”
袁宇眼睛里都闪着两簇火焰,顿了顿又说了句:“而且我也没那个飞机时间陪你们这帮小人物耍!”
曾如初脸上露出了一个那我就放心了的表情,更加气得袁宇想要杀人。
袁宇想,如果他是故意用表现得想跟自己划清界限而勾起自己的好胜心理,那么他成功了。
他这辈子受的冷落,都没有在曾如初一个人面前受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