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凝着面色,回去拿出纸笔,写下几l个字。
“你快走。”
宋观穹轻声道:“麻烦了,我走不掉,月老让我提前来见你,他说我得让你开心笑出来,才算是你的良配,你不笑,我就一直得困在你身边。”
为什么要她笑?
要是笑了以后岂不是真要嫁他,可是不笑,这个人就要阴魂不散。
把她难住了。
虞简遥想了一会儿,伸着下巴,朝他龇牙,反倒把宋观穹逗笑了。
她赶紧捂住嘴,眼睛有些惊疑不定,自己很可笑吗?
宋观穹轻咳了一声:“假笑不算的,但我觉得……甚是可爱。”
这个人真是讨厌!
虞简遥甚至忘了男女大防,推了他一把。
结果宋观穹笑得更大声了,少年的声音清朗悦耳,但虞简遥面红耳赤。
别笑了……她要把讨厌的家伙推得更远,少女早忘了害怕,只剩着急。她不会说话,也没应付过小泼皮的经验,只知道一个劲儿推他,让他别笑,手段娇气又幼稚。
正打闹着,冷不防看到道士在烧符,虞简遥停了手,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宋观穹见多识广,问道:“他待会儿是不是要给你喝那符水?”
少女皱着脸点头。
“不干不净的,你喝了是要拉肚子的。”
他整了整袖子走过去。
道士要将符丢到水里,少年袖子一挥,符纸就灭了,灰落到了桌子的另
一边。
道士眼睛倏地瞪大了眼睛(),哪儿来的邪风?
他四处看了看?()_[((),又点起了一张符,结果刚要丢进去,火又灭了,纸灰扑了他一脸,蜡烛烧得更高,随风一歪,把他胡子都点了。
虞简遥笑了一下,赶紧又捂住了嘴。
道士战战兢兢起来,真见识到了这园子里的“邪物”
,哪里还敢班门弄斧,赶紧收拾了家伙事儿跑了出去。
宋观穹将他的桃木剑挥了挥,丢了出去。
虞简遥不笑了,新奇地看着他随意挥出的几l招,真好看,要是她也能习武就好了。
后来道士不敢再回来,出去不知道跟虞父说了什么就离开了。
经过一场“驱邪”
的闹剧,虞简遥的日子一如既往地过下去,院子变得更安静了,只是她耳边聒噪了很多。
那个所有人都看不见的少年,还纠缠在她身边。
不过虞简遥渐渐接纳了他,甚至心里为多了一个玩伴隐隐高兴。
谁也看不见他,只有自己看得见,她甚至很多时候不用写字,这个叫阿霁的少年就能明白她的意思,好似跟她心意相通一般。
她最喜欢的简兰阿姊温柔端丽,常来找她玩,但虞简遥不会说话,她一个人也没法说太久,很快就没话说,场面常常安静下来。
虞简遥常觉得对不起简兰阿姊,渐渐地,自己就找借口有事,把阿姊送了出去,她慢慢把自己和正常人隔绝开,安慰自己一个人也没关系。
但是跟阿霁在一块儿,他好像永远都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不用她写在纸上,轻松就搭上了话,而且一个人也能说很久,大到治国,小到挑剔她的屋子无趣,有时话多到了虞简遥心烦的地步。
可私心里,她是很高兴的。
虞简遥平静如水的日子里,最怕的人不是虞父,反而是家中给她请的女先生,女先生为人严谨,常考校她的学问。
可虞简遥不是顶聪明的人,常常被女先生问得不知所措,然后看着女先生失望的神色,更加自卑。
可有了阿霁在,考校再也不是她的噩梦了。
他比自己厉害了不是一星半点,轻松就能给出答案,甚至是女先生当堂要她做的文章,阿霁也能出口成章,让她誊写下来。
女先生看她的眼神越来越满意,虞简遥也轻松了许多,应付完转头就能开怀地和的阿霁去玩,平淡的日子变得快活了不少。
而且阿霁还给自己带了一只漂亮的白毛小兔子,陪她一起喂兔子,遛兔子,怕兔子孤单,又去找了一只来,让它俩比谁跑得快、谁吃饭快。
宋观穹把兔子抱起来,凑到脸边,问道:“我和兔子,谁好?”
虞简遥伸出手指,故意在他面前停了一下,然后落在了兔子小脑袋上。
见他的表情从得意变成失望,虞简遥转身偷笑。
她谨记着他说的话,笑得太开心,阿霁就要走了。
虞简遥开始每天一睁眼,就开始期待一天,可恶的人
()慢慢变得可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