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不能走,他必须留在我身边。
乐渊眼神没了以往的一丝柔和,他目光深沉,紧紧盯着鼓起的一团锦被。
乐渊脑中不断回荡着:他不能走,他必须留在京城。
乐渊轻声走过去,目光掠过床头柜,想起里面有先前二夫人送的红色术妖索,顷刻间他眼中充满了捕猎的狠厉。
术妖索,术妖索,若他不愿意留下,要锁起来吗?
乐渊一步步走近榻边,鼓起的一团好像感知到什么,不再啜泣。乐渊探出手捏起被角,随后直接掀开。
乐鱼受惊转头过来,他手里捧着大小不一,圆的瘪的珍珠,银丝凌乱,眼眶红红的,还有未掉的小泪珠挂在睫毛上,鼻头也哭得红红,嘴瘪着微张,还在发出呜呜的声音。
但乐鱼在看见乐渊,剎那间哭丧脸变成灿烂笑脸,他捧起珍珠,凑近乐渊道:“你看你看,我真的可以哭珍珠!”
乐鱼低头颠了颠手上珍珠,略惆怅说:“只是有点不好看,但是小鱼相信,总有一天能哭出世间最大最圆的珍珠!”
哭、哭珍珠?
乐渊眼神瞬间清明,先前的阴暗一扫而空。见他眼角挂着泪珠,乐渊拿出一方帕子,一手摁住乐鱼的头,一手给他擦着泪水。
“不必哭,进贡的东珠都会送过来。”
“那可不一样,”
乐鱼说,“这是我自己哭出来的,会更亲切呢。”
说着乐鱼脸颊贴近手掌,轻轻蹭了蹭掌心的小珍珠们。
乐渊擦完泪水收起帕子,坐在榻边,盯着乐鱼微微肿起的眼睛,想不出来何事会让他如此伤心,便问道:“你为何会哭出来?”
乐鱼蹭珍珠的动作一顿,眉头微蹙,眼睛汪起水,嘴巴一瘪又有要哭的征兆,他的琥珀瞳一转,盯住乐渊,随后小珍珠也不管了,直接向旁边扑过去。
乐鱼两条胳膊紧紧环住乐渊的脖子,小珍珠落了一床,他吭哧许久才把话说明白,“原是哭不出来,可一想到父亲不要我,心就像碎成八瓣,疼痛难耐。”
乐渊想,不是因为想离开自己便好,可他父亲为何要抛弃他?他要现在问乐鱼吗?
乐渊转过眼神,见他伤心得很,便不想再提起,抬起手将手搭在乐鱼后背。
乐鱼抱了会儿乐渊,突然略松胳膊,略拉开距离后和乐渊对上眼神,目光灼灼地问:“你、你真的不会选秀吗?”
“不会。”
乐渊毫不犹豫道。
乐鱼眼睛一亮,“那也就是说,小鱼可以毫无芥蒂待在你身边啦?”
乐渊嗯了一声,反问:“所以,你会离开皇宫吗?”
“当然会啦!”
乐鱼眼睛亮亮的,他说,“皇宫没什么好玩的,我要回你的王府,你陪我回王府住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