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予后知后觉地捂住嘴看着我,我轻轻捏了一下他的脸:“快开学了,想好带我去哪报名了吗?”
这几天我在考虑复读的事,有点担心自己会跟不上现在的上课节奏,一直在各大网站找视频看。
“等咱们去舅舅家拜年回来再说吧。”
清予摸着我的头笑嘻嘻地说,“我爸说了,不管你复读能不能考好,等我大学毕业,他就为我们举行婚礼。”
这小屁孩最近老是摸我的头——我怀疑是他的那条黑狗被他爹送人了,他习惯性地就喜欢摸我的头。
这是次话,最开心的还是顾安认可我和清予的关系,能不能结婚我并不是很热心(因为领不了证,也没有多少亲戚和朋友能到场见证,何况我是个二级残废,走不了路,说不了话),不过清予很期待那一天的到来,我也就随他的便。
早点是在附近的早餐店解决的,顾安也去了,吃完后提醒清予,让他送我去江医生的中医诊所检查咽喉。
清予记下了,开车送顾安回去后就带我去了小诊所,里面老人和小孩很多,喧喧嚷嚷的吵得我右耳朵疼。
从三年起就这样了,听到太大的声音耳朵就会痒会疼,顾轶带我去检查过好几回也没有任何好转。
“顾教授呢?他没有来吗?”
慢慢排队挨到前面了,江医生关了诊室的门,扶着眼镜愁眉深锁地看了我一眼。
“他有事,今天来不了。”
清予说。
江医生点了点头,望着我,犹豫不决地说:“是这样的,这三年你的药一直就没变过,检查也一直没有断过,但是丝毫没有成效。这种情况我从来没有遇到过,很奇怪,换其他人早就好了。但是你……你是中过毒,不过那个毒对你的咽喉造成的损害并不是特别大,最重要的原因……我觉得还是在你自己,你内心深处不相信自己还会发声……”
清予低头望着我,我吞了吞积在嘴里的唾液,抿着嘴微笑。
发声,多美好的词。可以理解成发出声音,也可以理解成为自己或者为受害者发出呼声。
可我,我的十八岁,我看重的某样东西……三年前,在弄丢清予之后的某一天中午,已经被某个“魔鬼”
夺走了。
“魔鬼”
吻过我的喉咙,在我的喉咙里施了法,在我身体里灌了肮脏的“毒液”
,我早就不是清予恋慕的那个干净的纯洁无瑕的人了。
如果我“发声”
了,清予还会喜欢我吗?
我自己都会弄丢清予,清予呢?
我不敢去想,这是我的秘密。只要他不知道,我还可以亲密无间地和他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