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气地哼道。
我揪着只套了半边袖子的衣服,握着他的一只手,没好气地说:“你到底要不要穿,要穿你就忍着,不穿就拉倒!”
他不哼了,改成了抽鼻子,用另一只手紧紧地捂着嘴巴,委屈地望着我。
我抓着她的手,一下子就套了进去,随后给他理了理衣领。
他气愤愤地拍开我的手,转过脸坐在床上,又埋着头哭了起来。
“别哭了!等会儿吵着别人睡觉跟你急!你裤子呢,你不脱裤子我怎么换?”
我低声吼道。
他弯着腰,抱着膝盖抽噎道:“我不要你换了,我等萧纵横出卫生间,我自己换。”
我红着耳朵把运动短裤和内裤往床上一丢:“行吧,那我去背单词了。”
大约又过了半个小时,小麻雀哼着歌出来了,见苻清予坐在我的床上发呆,手臂上和头上的伤还是血呼刺啦原模原样,暴脾气上头,瞅着坐在书桌旁背单词的我就是一声怒吼:“龚铭允,你还真不管他啊?”
我放下书,翻了个白眼:“要不我把我这个表弟送你吧,你来照顾他。”
小麻雀叉着腰冷哼一声:“你别太过分了。”
我又拿起了书:“他说想换了衣服再抹药,这不是等你嘛,你在里面干啥呢?半天不出来。”
苻清予抱着裤子快步走进了卫生间,关上了门。
小麻雀笑眯眯地说:“跟朋友打电话啊,那他就交给你了啊,我困了,睡美容觉去了。”
“睡个屁的美容觉,都几点了。”
我说。
小麻雀在床上翻了个身,附和道:“是啊,你还知道啊,所以你干嘛拿一本书在那装模做样啊,你背得进去吗我问你?我有时候是真的佩服你们两个,一个卷子只写最难的,天天上课不是搁那睡大觉,就是找借口上厕所抽烟鬼混;一个每天起大早去篮球场跑步,又不参加啥马拉松比赛,你跑个球啊,你有这个心在宿舍睡觉不好吗?”
我:“我想跑不行吗?”
小麻雀呵呵两声:“你得了吧,你每天起床我都感觉得到床在晃。你一醒我就跟着醒,我一醒我就睡不着。长这么大就没见过你这么犟的,你想跑也行啊,你好歹等天亮啊,六点半或者六点起床啊,你他妈每天五点左右跟个定时闹钟一样起床,你让我咋个睡?”
我说:“我没定闹钟啊。”
小麻雀沉声道:“我说的是你起床的声音把我吵醒了。”
我无语:“我就翻个身穿个鞋子开个门,回来才洗脸刷牙的,厕所都没进也能吵到你?”
小麻雀:“对,我睡眠浅,早就想跟你说了,就是一直憋着,老是忘记提醒你。”
我笑:“那说明这件事还不严重,还没影响你,你继续憋着吧!”
小麻雀伸长脖子起身看着我:“我今天话就撂这了,我怀疑你可能有失眠症,建议你去医务处找校医拿点安眠药吃吃,不要硬撑。”
我张了张嘴,正愁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呢,苻清予换了衣服走出来了,手臂上搭着换下来的裤子,望着我低声说:“哥哥,我换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