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觉得好笑,笑过之后找了个人少的角落也开始脱衣服,这种时候,得表现得随大流一点,不能露怯,不然人家会当你是神经病。
但是脱完衣服裤子,轮到内裤的时候,我犹豫了,下意识地瞥了一眼旁边的同学。
尼玛,那个同学也在看我。
“你看我干什么?”
他瞅着我问。
我心里说“我还想问你呢,你看我干什么?”
,嘴上只是笑笑:“你看起来很瘦,没想到脱了这么有肉。”
他妈的老子压根没注意他穿衣服是什么样。
“你不也是吗?看着挺沉默内向的,脱得倒是挺爽快。”
我他妈,你哪只眼睛看见老子爽快了,老子内裤还没脱呢。
我还没腹诽完呢,同学笑了一声,麻溜地脱了身上的内裤,光着身子提着一个桶,趿着拖鞋提提踏踏地走进去了。
我两眼一闭,下定决心正要脱最后一层遮羞布的时候,突然有一只手从后面拉住了我的胳膊。
“你来这洗澡啊。”
这声音可太熟悉了。
我倏地睁开眼睛,回过头,看到是顾轶的一瞬间,心口砰砰直跳。差点,差点我就以为是苻清予呢,幸好不是他,不然我得吓个半死。
“是啊,你也是?”
我看着他手里提的桶和浴巾,还有散发着香味的湿漉漉的头发,努力保持着微笑。
可能是我笑得太假,他看我的眼神并不和悦。
“我是去医务室里的独立卫生间洗澡,这里……人太多,很吵,也不太干净……”
他无视周围人异样的眼光,依然拉着我的胳膊,说,“你,你要不要过去?”
“去!那肯定去啊,干嘛不去。”
我火速抽回手,三下五除二套上衣服,提着塑料袋跟他一起出了大众澡堂。
“永龄,我带个人来你这里洗澡啊?”
顾轶提着桶敲开医务室的门,对躺在病床上玩手机的白永龄说。
“你刚才不是洗过了吗?怎么还要洗?”
白永龄盯着手机,似乎是在看网红直播卖化妆品。
“我是带人过来洗。”
顾轶重申了一遍,问,“方便吗?”
白永龄转头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顾轶,皱了皱眉,摆手说:“行吧行吧,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