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比我还敏感,我长舒一口气,说:“顾轶没有说你跟白永龄的事,说的是你跟邓韬。”
苻清予脸色微变,紧盯着我:“是不是,说我是同,同性恋,和邓韬有段时间,走得近”
“这倒是没有,只是说你们谈过恋爱。”
我点头,忍着笑和盘托出。
苻清予:“你信了”
我:“一半一半。那天晚上我要去的送的朋友就是邓涛,你也去了是吗?”
苻清予摇了摇头,抬手拧着鼻子上的口罩,眼圈红红的,不知道我说的这句话哪里又戳了到他了。
我试探性地说:“我记得有个哲学家叫黑格尔,他说存在即是合理的。每个人身上都有很多标签,但不是每个人都宽容大度,心存偏见是难免的。你做好你自己就行了,一辈子就这么长。今天见到的人,说不定明天就没了呢。”
我承认这句话有灌心灵鸡汤的嫌疑,说出来以后自己都觉得肉麻。
苻清予听没听进去另说,长时间的沉默倒是让我觉得有点尴尬。
“那个,菜没了,我去买菜。”
苻清予回客厅沙发上躺着,我独自一个人晾完了床单、被套和枕套,拿着钥匙出门前,礼貌性地跟他说了一嘴——他要是不在客厅,我都懒得说。
“我……我也去吧。”
他说。
“不用,要啥我帮你买。”
我站住,等着他开口。
他从兜里拿出个一次性口罩戴上,说:“我出去走走,不买啥。”
我:“你那儿……不疼了吗?”
他低着头:“你不说,我不觉得疼,你一说,我就难过。”
我心直口快地说:“难过就在家待着吧,我走了。”
言毕,打开门,人还没走出去,就被一双手从后面抱住了。
我吓了一跳,浑身僵硬,极力想挣脱他,但是顾虑到他腰上的伤,不敢做出太大的反抗动作。
“你是不是嫌弃我,不想跟我在一个房间待着。”
他哭了,哭得很大声,呼出来的热气混着泪水落在我的后颈皮肤上。
我故作镇定的说:“没有,你想多了,我从来没有嫌弃你。”
其实心里的抵触情绪还是在的,尤其是他现在抱着我说这种话,很膈应,也很莫名其妙。
他哭哭啼啼地道:“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的……你从前天开始就嫌弃我了……我叮嘱你早点回来,但是你没有……去买苹果也是一样……我等了你三个多小时……你都没有回来……”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去买苹果的路是有点长,但我确实是故意磨蹭的,只能暗自挣扎:“你先放开我,有话好好说。”
他抱着不撒手,只是抽抽噎噎地哭,哭得我一个头两个大。
“要不你给你爹打个电话吧,跟他说清楚,问他同不同意。”
我魔怔了,伸手点了点他冰凉的手指,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