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海抛着手机嘿嘿地笑,走上前献殷勤说:“要不我来帮你吧,顺便瞅瞅你长啥样,是不是跟以前高三火箭班的那个苻清予一样,下巴翘翘的,脸圆嘟嘟的,给里给气的,特别可爱……”
苻清予低着的头忽然抬了起来,斜睨了钟海一眼,目光如刀。
钟海轻咳一声,举双手退回自己床上去了:“好吧,我不掺和了,我睡觉。”
我揉着鼻子笑,掀开毛毯正准备下床呢,苻清予从衣兜里掏出了一根崭新的红色的玉线递给了我。
我低头,默默地从枕头底下拿出他的那块玉石,穿在玉线上打了个结。
不一会儿,寝室里鼾声四起,每天都故意排在最后洗澡的小麻雀还在卫生间里敷面膜呢。
窗外的雨还在下,地上也湿溻溻的,让人看着就心烦意乱。
“哥哥……”
苻清予低声刚喊了一句就被我捂住了嘴巴,眼神示意他不可以在这里叫我那两个字。
他闭了嘴,弯下脖子不说话了。
我将玉绳挂在他脖子上,他伸手又往衣服里塞了塞,这才像一尊雕像似的转开身让我下床。
要命啊!他刚刚喊我的那两个字差点让我又相信他了,相信他还跟之前一样没有精神出轨,没有在游戏里跟那个女主播打情骂俏。
我真是昏了头了,刚才还铁了心不跟过去看,结果他自己又跑来了——我才不相信是小麻雀把他叫来的。一定是钟海叫他来,他顺水推舟跟过来的,那为何我之前叫他跟我住宿舍他不住呢,真是搞不懂他的脑回路。
“先把这个换上,让我看看你身上哪还有滋痕,等下好给你消毒。”
我从行李箱里翻了一件旧衣服和两个下身穿的裤子放在床上。
苻清予眼神失落地望着衣服裤子,又望了望我说:“我疼,你帮我穿,可以吗?”
他的声音很小,轻微的呼吸声就像我的心跳声一样,从进门开始就没停下来过。
“行!”
我这个万里挑一的大善人,什么倒霉事没见过,不就是穿个衣服吗,之前当护工没使唤我,现在来使唤我,只怕是因爱生恨吧。
“唔……”
靠,他攥着手指头抿着嘴呻吟是几个意思啊,有那么疼吗?
“你别动啊,忍一下就穿进去了!”
我抬着他的手臂说。
“疼……”
他两眼泪汪汪地望着我喊。
“知道疼啊!疼你为啥不看路?”
我问。
“不是我,是他不看路冲过来的!唔轻点,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