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玄叹了口气,开口:“没有什么流程,只是洛旋身份特殊,我无法将他久留,你可能只有这一次机会,这样可以吗,夫君?”
祝歧看向赵玄,他的眼中只有纯粹的担心,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迟疑了一下,抿了抿唇。
这是一副明显迟疑的表情,在怀疑他的人眼中看来无疑是心虚的表现,赵玄却瞬间明白了他的顾忌。
他叹了口气,敲了敲桌子,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引了过来,这才开口:“夫君不用担心,这件事,我也正打算同他们说。”
祝歧一愣,张大了眼睛。赵玄笑了一下,眼中却没有半分笑意,他开口:“夫君会纠结,是因为洛旋在我身上下了一种毒,他担心我同洛旋对峙的话,这件事就会暴露在大家的面前。”
说着,他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但是夫君实在多虑了,这件事本来就并非什么不可说的事情,更遑论这还涉及到你的清白。”
在祝歧担忧的目光中,他挥了挥手,说道:“带洛旋上来吧,我也很想知道,关于这件事,他如果打算当着大家的面说出口,又能怎么跟你们解释这一点。”
想到那件事,陆旭冉的眉头又是一皱,这也是他们这么长时间,一直没有让祝歧同洛旋对峙的主要原因。他看着台上的赵玄,张了张嘴,到底还是没有说什么。
他当然也明白,有些事情,不直接说开,只会是一个巨大的隐患。
那边,洛旋也被人带了上来,他的嘴角甚至还噙着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他又在耍什么花招?这么想着,陆旭冉的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洛旋。事实上,在场的所有人几乎都在这么做,在所有人的注视中,洛旋施施然走到厅中,先是抬眼看了看台上的人,在看到赵玄身边的祝歧的时候,他挑了挑眉,唇角笑意更盛,然后,他转头,看向赵玄,开口:“赵将军,这还是这么长的时间以来,你第一次找我呢。”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一双眼只是紧紧地盯着赵玄,赵玄眉头一皱,看向他,冷笑一声,说道:“我为何要找一个手下败将?洛旋,你不觉得你自己的逻辑很可笑吗?”
洛旋却只是摇了摇头,这时才终于又一次转向了他身边的祝歧,说道:“大概是,为了这位祝公子?”
他的眉眼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诮,祝歧却只是表情平静地看着他,由他去发疯。
他们之间的机锋其余众人自然是不知道的,这么一会的功夫,已经有人开始着急了起来,有人指着祝歧,诘问:“洛旋,你和祝歧本来就是一伙的,现在你又在这里装什么呢!”
“就是啊,装什么呢!如果不是你们害了将军,将军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这句话一出,祝歧和赵玄一怔,同时看向了开口的人。那人正做出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冷不丁的被两名当事人看了个正着,心头一颤,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吓得面色苍白。
赵玄挑了挑眉,开口:“步昇,抓住他!”
步昇从陆旭冉的身后走出来,毫不迟疑地一下擒住了那人,那人已经被吓得两股战战,没有任何抵抗地就这么被抓了个正着,赵玄见那人被抓住,没有再继续看向那边,而是转回洛旋的方向,继续说道:“所以,你的意思也是,你同我的夫君,是一伙的?”
“一伙?”
洛旋面色轻蔑地又看了祝歧一眼,从刚才厅中众人的反应上,他已经明白,赵玄中毒一事,并没有让太多人知道。想到这一点,他忽然笑了出来,一边笑,他一边又看回了赵玄,眼中的神情却无比复杂:“所以,赵玄,你精心掩藏的事情,只为了他的清白,就可以全不在意了吗?”
赵玄却只是看着他,表情平静:“我没有隐藏什么,也不需要隐藏。这件事情,我本来就是受害者,为何一定要瞒着?”
这句话不知为何戳中了洛旋的怒火,他看着赵玄,似乎想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任何的不甘,可他看了许久,赵玄的目光始终平静。这种平静不知为何戳中了他的怒火,他冷笑了两声,忽然站了起来,快走几步。周围的人这才意识到他做了什么,赶忙上前,将他拦了下来。
这一拦,却好像唤回了他的理智。他忽然转头,看着一旁同样平静的祝歧,话却是对着赵玄说的:“所以,你就这么对这样一个人死心塌地了?就因为他是你的第一个男人?”
这句话一出,赵玄还没什么反应,祝歧的面色已经先一步变了,他看向洛旋,语气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你做出这样下作的手法,还觉得自己很委屈了,是吗?”
洛旋却只是冷笑着摇头:“祝公子,你不过是沾了我的光,在修竹被那药弄得神志不清的时候占有了他,碰巧得到了他的身子而已,怎么,你觉得你自己,就比我光明多少了吗?”
祝歧的眉头皱得更紧,他起身,几步走下台子,看着洛旋,语气冰冷:“我从未觉得自己趁人之危的行为有何光明正大可言,也并不觉得我值得阿玄被感激,但是这与你手段本身的下作并不冲突,也并不是你可以在这里诡辩的理由”
洛旋看着他,许久,冷笑一声,摇了摇头,转向了赵玄,语气温和了许多:“修竹,如果当初上了你的人不是他,是我,你一样会对我一心一意,我们,不是比你和他更般配吗?”
他的眼中闪过一抹狂热:“我们,本该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祝歧的面色愈发难看,他再上前一步,挡住了洛旋看向赵玄的目光,语气沉沉:“你在开什么玩笑,用这种卑劣手段得来的感情,怎么会是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