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测试疼痛感,夜魅从冰箱里拿出了些能代表冷热酸甜的东西,先是拿了个青苹果,疼还是疼,但却也没有因为吃青苹果而更疼,然后是糖块,这个疼啊,简直就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狠狠的戳了一下,将僵直的脸揉了半天,夜魅心中决定不再吃糖。之后又是冰块,热水,反应都不大,所以夜魅判断,这疼痛只要不吃糖就不会加剧,也就是说不用去医院。对于医院的畏惧他自然是不承认的,心道,本来就不是很疼,自己也能忍得住,等内热退了就应该没问题了。
晚上,首先回来的是佑一,开了灯,发现自家哥哥竟然不在,“哥哥?”
朝着空空的屋子叫了一声,没人回应,佑一便往楼上的主卧跑。刚想夸自家哥哥自从搬来新家变贤惠了,每日都煮了晚饭等着他们回来,大有当妻子的样子,怎么今天就又玩起了失踪。
打开主卧的房门,适应了黑暗之后,发现正中的床上有一块隆起,顿时心中呼了口气,还好是在家里,否则忙了一天的他还得往外找,真是挺要命的,“哥哥?”
慢慢往里面走,试探的叫了一声。
“恩?”
其实在佑一在楼下叫第一声的时候,夜魅就听到了,只是不想搭理,他累得很,明明没做什么,眼睛就是睁不开。
走到床边,佑一蹲下身,望着眯着眼睛仍朦朦胧胧的夜魅,“怎么了?”
虽然房间没有开灯,也看不到夜魅的脸色,可是单单从刚刚的夜魅的反应来看,就挺不对劲的,似乎有些无精打采,伸手摸了摸夜魅的额头,没发烧,“哥哥,哪里不舒服么?”
“没……”
依旧是有气无力的声音,随着意识的渐渐清醒,夜魅忽然猛地坐起身,问道,“现在几点?”
望了一眼自己没有拉的窗帘,天已经暗了,心道不妙应该不早了。
看了一眼手表,“六点半。”
自己竟然睡了四个小时,下午在试吃玩所有准备的东西后,夜魅看了一会儿书便觉得很累,牙齿仍是隐隐作痛,便上楼睡觉了,然后知道刚刚佑一回来才刚醒。“我忘记做饭了!”
迅速的穿上衣服便准备下床,口腔中的疼痛似乎比睡觉之前厉害一些了,揉了揉脸颊,不过还可以忍耐。
这时回来的李牧庭也已经站在了主卧门口,“小懒猪,睡得都不用吃了么?”
对着坐在床上的夜魅打趣道,伸手松了松脖颈处勒的有些喘不过气的领带。
没有理会李牧庭的话,夜魅直接下楼便奔进了厨房,然后在楼上的两人还不疾不徐下楼的时候,忽然“呀!”
的惊叫了一声,令原本边走边眼神较量的两人心中一跳,毕竟厨房是个“危险”
的地方。
“怎么了?”
几乎是同时跑下楼,冲向厨房,然后开口道。
“我忘记买菜了。”
可怜兮兮的看着厨房外的两人,从中午睡到现在哪会有时间买菜,除非是在梦中买。
“好吧!~”
惊魂未定的两人同时默契的摊手道。
“要不然我们叫外卖吧!”
自知理亏的夜魅提议道,只是刚刚说话的时候,那个下颚好像刺疼了一下,因为很短暂,夜魅将之忽视,揉了揉犹在隐隐作疼的牙。
“哥哥,怎么了?”
回来到现在就见自家哥哥几次揉脸了,此刻夜魅深皱着眉佑一关切的问道。
“是啊,怎么了?”
李牧庭也问道。
夜魅摇了摇头,“没什么,有点牙疼,因该是内热吧。”
“要不要去医院?”
李牧庭立刻走到夜魅身边,“张开嘴我看看,说不定是蛀牙。”
“没事,我们还是先去叫菜吧,我都饿了。”
一把推开挡在前面的李牧庭,夜魅径直走向客厅。说来在夜魅的观念里,因为蛀牙牙疼是件很丢脸的事,因为这可能就代表他不讲个人卫生,尽管他确实一天就刷一次牙,晚上爱吃东西,但不代表要摊开来说。
跟在夜魅身后的两人,脸色略显担忧的对望了一眼,只是看夜魅的样子,想着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便也没有强求。
季淩回到公寓的时候,凌子栋已经离开了,光看屋子几乎没有什么改变。走到凌子栋的房间,也是什么都没有缺样子,满满的衣柜,平整的床铺,就好像是主人去散步很快就会回来一样。
坐在沙发上粗鲁的揉着自己的头发,季淩承认他是在担心的,尤其是在看见抽屉里整整齐齐放着的银行卡的时候。凌子栋什么都没拿,他出去怎么生活,去哪里生活,这些都是问题,似乎已经不用再由他来担心。但是生活了整整三年,就算没有感情,这样长的时间也培养出来了。
茶几上留着一张极轻便的纸,上面仅仅的几个字,是凌子栋在这间屋子里留下的最后证据。
“我走了,戒指我留下作纪念,我想季总不会介意。”
在看见“季总”
两个字的时候,季淩的心被刺疼,那是一个多么生疏的称呼,额角又开始隐隐作疼了。往常,凌子栋会立刻过来给他按摩,此刻却只是寂静,连那跳动血管,似乎都是发出微微的声音了。
后悔么,季淩自问,心中是一个矛盾的回答,他是爱上了夜魅,但对于凌子栋却也是愧疚万分,并不是齐人之福,但却是没有两全的办法。
蛀牙的后果(二)
好疼,即使在睡梦里,那种疼痛也是明显的让人难以忽视,打开灯,本就因为白天睡得太多而没有睡意的夜魅,揉着脸颊。若说是多么多么疼却也不能形容,算是难以名状。只是耳朵里那种一跳一跳的疼,下颚处每次张开也会像是被电击般的一颤,却是要人命。可若说不能忍耐么,却也是可以忍着的,就是感到自己莫名其妙的觉得消沉,似乎会想起那些很久远的事,好的坏的……便更加难以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