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一群人都?到了后院,清闻快步走到厨房门?口,抬起手遥遥指着禅房:“朗方师兄就出来了,他出来劈柴的,师兄和我们不一样,他就问,我说?朗方师兄不是汉人是胡人,他忽然就说?‘你们庙里怎么有女人,还和青壮和尚不避嫌疑’我就说?,我们庙里没有女子,他还偏不信,指着那边说?就是有女人。”
清闻吸吸鼻子:“我想他一定是看错了,我朗方师兄虽说?是带发修行,可是怎么看也不是女子啊!”
他缩着肩膀,小脸上露出害怕的样子:“他当?时就瞪着我,真吓人,我觉得他可能是个疯子,心?里怪怕的,就跑了。”
其他几个和尚都?七嘴八舌的证明:“是,清闻跑到前面来找我们,说?有个疯子在庙里,我们当?即就跟他去后院了,结果人就不见了。”
他们指着窗台上放着的碗:“瞧,碗还在那儿呢!”
展昭走过去,将那碗拿起来,里面还有一半的清水。他面露思索之色。
清闻接着说?:“然后我们就去敲朗方师兄的门?,怎么敲也没动?静,可是明明之前我看见他进了屋里的,清宁师兄就往窗户缝里看,屋里一个人都?没有,几个师兄弟就想把门?撞开,可是怎么也撞不开那门?。”
众人又拥着展昭到了禅房处。
一海法师指着其中一间屋子,说?:“这就是朗方的房间,这门?也不知为何,竟然撞也撞不开。”
展昭的目光寥寥扫过这里几间禅房,其他房屋都?有些破旧之相了,甚至屋顶的瓦没了大半,窗户和门?扇也都?有缺的,显然是无?法住人。
也只有朗方的屋子要好一些,屋瓦俱全,生着绿茵茵的苔藓,陈旧的木窗木门?,都?糊着层层黄纸,窗棂紧闭,只有一条缝。
这里没什么景色,唯一可看的就是院子里一棵高大的海棠树,结满花苞,也不开花,唯有一根长长的枝桠伸到窗边,绽开殷红粉白的烂漫花朵。
随行展昭的捕快试着把门?打开,用力推了,纹丝不动?,就倒退了几步,猛然冲上前,用肩膀砰的一声狠狠往上撞。
那薄薄一扇木门?板,竟然坚若磐石,比得上城门?宫门?,甚至连晃都?不晃一下?的,只有糊的纸簌簌作响。
展昭走到窗前,推了推窗户:“窗户为何封死?”
一海法师解释道:“是朗方自己封的,许是夜晚风大会响吧。”
年久失修的木窗已经变形,即使封死了,也在下?端漏出一条缝来,展昭弯腰往里面看,只看见一间清贫简朴的禅房,窄小的卧铺上整齐叠放着薄薄的被?褥枕头,屋里立着一个缺了条腿用石头垫上的斗柜,旁边有一张桌子,一把椅子。
房间里几乎什么都?没有,只有斗柜上和桌子上放着一些经书和纸墨笔砚,全是陈旧泛黄的物?件,唯有一旁墙壁上挂着的一副风景画卷称得上半新。
整个房间不大,也是一览无?余了,绝对没有能藏人的地方。
他不免困惑,这门?窗都?是从里面关着的,人却不见了,真是不合常理。
就算是那个疯子把朗方挟持带走,那也没有必要把门?窗都?关好。
不过,更让他困惑的,是为什么门?打不开。
窗户里看不见门?是怎么拴的,展昭无?法,就走到门?前来,拔出巨阙,沉声道:“都?让远些。”
众人都?听话的退开了些,展昭一剑劈下?,只听见砰的一声,那门?被?劈出一道深深的痕迹,猛地晃了晃。
展昭一惊,他的一剑,居然连门?都?劈不开?
他又劈出了一剑,这下?,门?倒是开了,咣当?一声甩到墙壁上,门?栓应声而断,一分两半落到地上。
一小支海棠花也随之静静落了地,还没有手指粗细,枝头上独独开了一朵海棠,仿佛是屋子主?人随手折了一支别在门?上的。
"
天上好像要下雨了。"
辛渺仰望着逐渐暗沉下来的天色。
万里乌云翻滚堆积,吹过山巅的?风越来?越大,呼啸着吹得林海飒飒作响。
家园里的?灯都亮了起来?,挂在檐下的一个个黄纸桐油灯笼晃晃悠悠,满园灯光也跟着打晃。
“啪!”
窗户被狂风吹开来?,发出一声响动,陆小凤将那扇窗重新合上:“这山上好?大的?风。”
他走到辛渺身边,临水扶着栏杆,往池中?一瞧,先前种的?莲花都在水面上随风摆动摇曳,未开的?花苞几乎要垂落至水面上,碧绿的?大片莲叶被吹动翻来?覆去,泛起层层涟漪。
“司空摘星这花种的?好?,根扎的?够深。”
陆小凤背着手笑道。
辛渺噗嗤一乐。
陆小凤又仔细打量了一番,对她说:“这池中?有了花,要是再有几尾锦鲤就更?好?了,夏日乘凉,赏心悦目。”
辛渺展颜一笑:“这个好?办,我正打算就地取材,嗔泉里鱼多?得是,钓一些来?,又能吃又好?看。”
陆小凤相?当赞同:“好?呀!好?极了!等花都开了,叫花满楼带好?酒来?,咱们在那亭子里烤鱼喝酒,划拳下棋!”
辛渺身上的?细纱衫子被风吹得衣带翻飞,她一笑,几缕发丝拂过嘴角,笑眼弯弯,一脸期待的?说:“烤鱼!,顺便还能烤点其?他的?,莲藕烤着也好?吃,还有茄子豆角,新鲜莴笋蘑菇,不光是菜,还能再烤点五花肉,羊肉串……”
再上点盐水花生毛豆,椒盐鸡翅什么的?,简直太夏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