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秦景说话,云雅又接了句:“他前妻就是那个视频里追着我骂我勾引她老公的女人,当时他们刚离婚。”
第二天大早,李施煦给云雅打电话说要接她上班,云雅刚拿出来面包准备咬,闻言又放回去问他有没有吃早饭要不要一起吃,李施煦当然答应,他怀疑自己中了什么叫“一起”
的蛊,听到这个词就浮想联翩心情特好。
早饭在京安大学附近巷子里的粥铺吃的,店面小,生意火爆,李施煦运气不错正碰上桌刚吃完的,他顺势一坐,挺好奇地四处看着,在回想自己当年读大一的时候这儿有没有这家店铺在。云雅点好餐坐下来时,他还盯着墙上印着面条包子各类粥品图案的餐单在看,满怀期待地问云雅:“我吃什么?”
“白粥么,不是你的习惯。”
云雅假装没注意到他看那些图片的期待眼神故意说着,边摘口罩。
李施煦就要不高兴想她哄了,抬眼瞄到她唇下的小伤口,手指摸过去轻轻蹭了蹭,问:“这儿怎么弄伤了?”
“咬破了。”
李施煦微微错愕,“我咬的?”
“不是。”
云雅脸红,他们边上都是人,头别过去躲开他的手,说:“我自己咬的。”
稍一停顿,坦言道:“昨晚碰到吴少伟了,有点紧张,咬得重了些。”
李施煦差点忘了这人,有些气恼地小声自言自语:“他居然还来!”
早餐店人多声杂,云雅没听清他说什么,正好这时候老板陆陆续续端面条包子和粥来,话题暂且搁置到一边。云雅挑起一筷子面条就要吸,突然眉头一皱“啊”
了一下,李施煦光顾着看她还没动筷子,见她皱眉轻哼立马抬起她的下巴又去摸那两滴齿痕伤,云雅说:“这里没事,是里面也咬破了,早上起来发现变成了溃疡。”
李施煦指上使了劲,压着她的下唇往下翻了些,果然看见咬破的唇肉上冒出来两个不小的白点,说:“有点严重,吃完了我们去买药。”
云雅想说没多大事过两天就能好,但看他平平静静掩去了全部笑意的脸,只好点了点头,眼神示意他收了手快吃饭,他没动,指腹仍是在她嘴角游移流连。云雅没办法,只得拉开他的手瞄着周围没人看他们,快速地在他手心亲了一下,说道:“快吃饭,吃完再说。”
李施煦算是被安抚到,顺从地低头去喝了两口粥,突然又抬头看云雅,眼底里的情绪不加掩饰地漫出来,后知后觉到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和自己说遇到的麻烦,没有隐瞒,也没有要把他推开。
云雅一碗面条吃得比平常更慢,唇边的溃疡不知道被面汤刺激了多少下,她觉得自己都要疼麻木了,一抽一抽的,还是舍不下这面条,像贪恋这疼痛似的,她知道自己别扭。李施煦一碗时蔬双米粥喝完,云雅的面条才吃了一半,云雅见他面前的碗空了,伸手把包子往他那边推,说:“这家店最好吃的是包子,你尝尝。”
李施煦只当是陪她,捡了个随口咬着吃,吃两口真觉得味道不错,随口问:“经常来吃?”
“不算经常。”
云雅说,“本科期间都没来过,是秦景发现的地儿,她带我来的。”
“嗳对,请你朋友吃饭的呢,就这周末?”
“等我问问她要不要加班出差。”
“行。我这边的饭得下旬才能吃,夏宜过两天回国,不过下周熙文又要出差参加研讨会,我说不等她,她不同意非说要大家一起。”
李施煦这几天一直有意无意地在云雅面前提起他的几个朋友,主要是怕她到时候直接跟他们见面要不自在,他看得出来她在人际交往方面的被动退缩,在贺清那边实习一周了,她都没怎么跟自己说过和同事相处如何如何,他其实好奇,为什么社交交友这样的事,对她而言会那样难,难得都不是可以用社恐来概括。
云雅对什么时候吃饭没有异议,内心里隐约还期盼着可以继续这样遥遥无期地拖得,她是怕自己应付不来。
吃了饭回到车里,李施煦立马继续吴少伟的话题,问:“你在哪里碰到的吴少伟?他又跟到你学校去了?”
云雅:“校门口,我等秦景吃饭的时候他过来的。”
“他还跟你说话了?”
“嗯,说了几句。”
云雅系好安全带,抬头看他,认真道:“不像之前那样紧张害怕,我可以面对他。”
李施煦想说你别面对他,又觉得不该在她有勇气的时候泄了她的力气,问:“他和你说什么了?”
云雅想起来吴少伟说什么复议的事,“他被拘留之后是不是又干了什么?说杨律师厉害,他怎么还会见到杨律师。”
“开始不服公安处罚他,人还关在拘留所,就说要找政府又要找法院,向政府那边交了什么复议申请,这事我让杨律师去处理了,怕你担心就没告诉你。”
云雅说:“告诉我也没关系的,我不怕,都能承受。”
李施煦想了想,又说:“区政府那边找他调查谈话的时候,他说自己认识到错误了自愿撤回复议申请,杨律师第二天去了解情况,工作人员说他当时痛哭流涕的已经决定痛改前非。”
“他不会。”
“嗯,杨律师也这么说。不过这些事是你在景沧山时候发生的,他出拘留所之后没多久就离开了京安,没去过你学校。”
云雅诧异地看着他,“你找人跟着他。”
不是个疑问句,李施煦也没打算再隐瞒,说:“我不放心,但是他离开京安后就没继续叫人跟了,早知道还是该跟着的……其实上个月,公安和政府那边我找人问过,都说这个人心机深沉又会装,也说他跟着你这事不会轻易就放弃结束。那局长告诉我说这件事他们没办法,能做的事不多,说没出现什么后果他们也不好主动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