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他希望一件件帮云雅解决,或者,直接替她解决。
第二天,小组分成两队,金楚带着云雅去做访谈,剩下的人去县里联系政府的人,顺带去档案馆看看资料。云雅一早起来就待在院子里晨练,远瞧着小张过来就迎了上去,挺客气地喊了声“小张哥”
,然后又把昨天托阿妙带路的事情简略解释了一番。
才听几句,小张就脸红耳赤起来,摆着手道:“你快别跟我道歉了,我知道昨天一时冲动骂错了人,唉,等下我去跟阿妙打个招呼吧。”
云雅没想到他这么爽快,心下高兴,继续客气道:“今天的采访就麻烦小张哥。”
“不麻烦,不麻烦的,你们随便问,我肯定都给你们翻译到位。”
有他这话云雅就放心了,果然在金楚采访结束后,她找了好几家人东拉西扯着彻底问清了阿妙家的情况,大致和阿妙昨天说得差不离,除了她没说到的,瑞瑞奶奶身体很差,每个月吃药还得花不少钱,还有瑞瑞很好学,小小年纪却很有定性,坐那里写字学习能写半天。
当天晚饭前,云雅就去问了阿妙意见,问她如果有慈善机构愿意资助瑞瑞读书直到高中毕业读大学,你要不要换一种生活方式。
阿妙都快哭了,猛一把抱住了云雅不停问:可以吗可以吗,真的有人愿意帮助我们瑞瑞吗?
云雅说我们可以试试,现在有很多爱心人士成立各种各样的基金会,瑞瑞奶奶的情况我们也可以尝试申请看看。
阿妙这下真哭了,泣不成声道着谢,说云雅谢谢你,你真好,你救了我,救了我们一家,我替瑞瑞,瑞瑞爸爸,还有她爷爷奶奶一起谢谢你。
云雅眼前起了雾,轻轻拍着阿妙的背。
金楚和于慰一块下的楼,看见抱成一团痛哭流涕的两人吓了一跳,两人欲言又止的,一会对视,一会看看哭得不能自已的阿妙。
云雅拍拍阿妙的胳膊,说:“阿妙姐,快别哭了,老师他们下来吃饭了。”
阿妙抹着眼睛慌忙站好,才看到站在旁边神色尴尬的二人,破涕为笑道:“我……我是高兴,真不好意思啊……饭都做好了,我洗个手就盛菜,你们坐你们坐。”
等她走开,于慰拿碗装米饭一边问数筷子的云雅:“怎么了啊刚才,阿妙姐为啥哭哭笑笑的呢?”
云雅说:“我答应帮她申请一些贫困补助看看,她听了有些激动。”
金楚说:“怪道你今天采访完了拉着人问阿妙家里的事呢,这事提前跟崔教授报备了?”
云雅:“提了一下。”
金楚:“崔教授赞同的话,你就帮阿妙争取看看,白天你问那些村民的时候我也认真听了,挺不容易的,阿妙比我还小呢,过得也太辛苦太不容易了。”
于慰今天没和他们一组,对阿妙家那些情况不大了解,不过也跟着说:“你有什么要帮忙的随时说,能帮的我们都可以帮。”
云雅说:“老师给了基金会那边的联系方式,我先和他们联系了问问。”
饭后,云雅回房给李施煦发消息:我白天了解过了,那位姐姐家里就是我昨天说的情况,昨天老师跟我说孟医生那边需要书面说明,我已经写好了,你帮我转发给她行吗?我和她不认识,直接发过去好像有些唐突。
李施煦回了个好,说你给我我来发,又划上去看那条长消息。那消息看得他心情十分美丽,我和她不认识——我和你就很熟,不太好直接发过去——但发给你就没事啦,他越想越高兴,脸上挂的笑容老大了。贺清给他送材料时就看到他龇着牙笑得一副不值钱模样,扔下文件小跑着溜了出来,给沈岩发消息:李总是不是有情况,对着个手机笑得那么浪?
沈岩回:咱们一个别回家,个个熬夜通宵给他加班,他能给你笑更浪。
贺清:个周扒皮葛朗台屎壳郎!
李施煦把云雅写的家庭情况介绍从头到尾认真看过后,转发给了孟熙文,问她:这情况你看看符合你们基金会的资助条件吗?要不符合,是不是我个人资助也行?
孟熙文大概又上了手术台,半天没回消息。
李施煦便给云雅说了一下,说资料发过去了,等孟熙文那边看完再问什么意见,又说别担心,万一基金会那边通不过,我也可以资助她们家。
云雅突然问:要是符合资助条件,也是你出钱吗?
李施煦:别多想,每年孟熙文都得拉周围一帮朋友做慈善,也是好事,她有心忙这些,我们只是出出钱。
云雅回:孟医生果然是医者仁心,心地很善良。
李施煦:那下次我介绍你们认识,她跟崔教授很熟悉,据说前几年参加过崔教授策划的一个助力乡村女性的项目。
云雅:真厉害,医生工作那么忙,还有余力做这么多有意义的事。
李施煦:她是天使,不像我们人类需要很多时间休息。
云雅想起沈岩说李施煦精力旺盛像土匪的事来,问:你现在在哪里?
李施煦又高兴了,她怎么这么关心我呢,只见她又发:是不是还在公司忙?
她一说忙,李施煦就道不好,赶紧回:不忙,你怎么总说我忙,公司不就我开的吗我能忙什么,事情都有其他人在做的。
云雅越发觉得他有时候说话跟变了个人似的,明明最开始认识的时候他不这样,那会他看着很有距离感,绝不是现在这样随口也要开玩笑的人,想想可能是当时自己和他不熟悉吧,看沈岩贺清他们和他相处时一直就挺轻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