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忙坐直了,问:“她有说什么吗?”
“没,”
李施煦看着一下落空的手,说道:“对了,她问了下今天中午的饭还吃不吃,我就告诉她说要吃。”
“……她就问了饭?”
“嗯,她喜欢吃什么?我订的那家餐厅她会喜欢吗?要不行我们再改?你这个朋友挺不错的,很关心你。”
算是很关心吧,虽然她只问了饭……云雅说:“她说想去的,她一直就挺愿意尝试各种不同的新事物,口味么,她偏爱辣一些但又吃不了特别辣……点菜的时候再问问她意见吧。”
“你能吃辣了吗?我看看溃疡好没好?”
说着压开云雅的下唇,那白点小了许多,指腹在她唇上蹭了蹭,就要低头去亲。
云雅吓一跳,忙捂着嘴跳下床,“我还没刷牙。”
这一动,两人就算起床了,分头去洗漱,云雅从洗手间出来一看,床铺被整理好了,下楼去,看到李施煦又在厨房忙开了。云雅觉得他好勤快,精力是真的很足,一直都是很积极阳光的样子。
李施煦刚拍好黄瓜正在调味,转头看到云雅站在门口,问:“喝粥行吗?家里没有面条。”
“就喝粥,”
云雅说,“要帮忙吗?”
“削土豆?”
“好啊。”
云雅接过来他给的削皮刀,站到他身旁水池边上,给他打下手。两人没再说话,只有削下来的土豆片落到水池里会发出来些轻响,李施煦搅着锅里的粥,他偏偏头就能看到云雅的发顶,长发盘得很随意,手里的动作并不利索,慢慢的又很叫他移不开视线。
看着看着,他鼻头有些酸,一万次心生遗憾,为什么这么迟才碰到她。
李施煦订的餐厅是家开了许多年的老牌餐厅,特色是融合了日式和法式风味,并且以佐餐酒绝妙而出名。云雅完全没听过这家店,如果稍微了解过的话,她也许会建议选别家店。但秦景是略有耳闻的,听实习公司的高管提到过,说那餐厅等位很难,一般要提前两个月预约,也是很难才预约到。
云雅没要李施煦来接,两人吃完早饭后就分开了,她回学校换衣服,李施煦被李际英喊了去看收购计划。秦景特开心,去餐厅的路上就在给云雅介绍她从网上查来的信息,说那餐厅如何如何难约如何如何高级,话题转转又夸起李施煦来,说他温柔讲礼貌。云雅不懂她从何得来的结论,但看她兴致勃勃地盯着手机在看那些看不出名堂的菜品照片,打消了继续深聊的念头。
下了车,秦景兴奋地勾起云雅的胳膊惊呼一声,云雅也不由得放亮了眼眸,餐厅设计得别致,灰绿色的墙体是细竹和粗石,暗暗的色调显得很古朴,秦景凑近云雅耳边小声说像外国老电影里会出现的餐厅,云雅扭头想问什么电影,却见到李施煦快步朝她俩迎了过来。
除去上次学院里的讲座,秦景是第一次见到李施煦,但她自来熟,是社交悍匪,不会有与人初相识的尴尬或不知所措,连他富家子弟成功人士的身份全都一并抛之到了脑后,这人在她眼里的身份很单纯地就剩下了一个——她朋友云雅的男朋友。
从坐下到点菜到吃饭过程,秦景都心情很好,沾着云雅的光她吃到好吃的菜喝了好喝的酒,叫她品她是真没那个本事,反复来去只能夸出个好,更好的是在李施煦身边的云雅,秦景觉得自己今天就像个家长,看到云雅那般放松,她简直要露出老父亲般满意又欣慰的笑。
席间,云雅去洗手间。李施煦举杯敬秦景,感谢她这两年对云雅的照顾。秦景笑着喝了酒,想说你得对我们云雅好,一想云雅方才的神色,觉得自己也不用多费这些话,便把注意力重新放到了美食上。李施煦又问了云雅在学校的生活,秦景挑着他会感兴趣的一些日常说了说,不知怎的就说到了云雅之前去做的田野项目,然后又说到了景沧山。
秦景犹豫两秒后,问:“听说上个月你在景沧山受了点伤?”
“很轻的伤,云雅告诉你的?”
昨晚过后,李施煦大概能猜到秦景提到这伤的原因,也终于明白当日云雅为什么紧张害怕成那般。
果然,秦景说:“嗯,云雅心里过不去,她很容易自责……我不知道这么说,但是希望你不要让她自责,她一直有意避免和人交往,最开始我以为她是社恐或者害羞之类,但后来发现不是,她是怕伤害,被伤害或者伤害别人都有。”
李施煦定定地盯着她看,说:“她有过些不太好的经历。”
秦景眼神一闪,立即判断出他们二人交了心,只是吃不准云雅几天纠结后到底说了多少,是比她了解到的要多,还是更少,不过她说:“但那些过去了,她以后会一切都好。”
李施煦笑着点了点头,说了声对。
云雅进门时,看到秦景愉快地在吃饭,而李施煦正低头按手机回消息,云雅坐过去,李施煦低声跟她说:“下午的电影我没办法陪你看了,临时要出差,得周二上午才能回来。”
云雅点点头表示知道。
李施煦欲言又止,最后说:“有任何事情及时给我打电话,我没接到你就给沈岩打。”
云雅:“能有什么事。”
一想他可能在说吴少伟跟踪自己的事,便点了点头说好。
饭后没聊多会,李施煦要回去收拾行李,还得回日升开个短会,离开得有些匆忙。车开出去了,云雅还站在原地看着,秦景看乐了,调侃她:“舍不得啊?”
云雅收回视线,挺坦诚地“哎”
了一声,说:“好像是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