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是沈蔷意想多了,就贺静生这种老奸巨猾的人,怎么可能会误解她的话。
非但没有误解,反而还得寸进尺,借题挥。直接贯通到底。
这一下子让沈蔷意的声音猝不及防遏制在了喉咙里。
明明已经出范围,却不出一丝声音,脑子瞬间陷入空白,像整个人都被扔到了一栋周边全白的房子,灵魂就在这飘荡,魂不附体般。
迷茫无助的同时,及时出现了一双手,对她勾了勾,她随着指引的方向跟上去。
却在这时,房子忽然剧烈摇晃,画面一转她透过窗户看到了窗外的光景,是汹涌澎湃的浪潮,一波接着一波地拍打,直至铺天盖地朝她席卷过来。
她下意识猛闭上了眼睛。
可就在下一瞬,灵魂被海浪完完整整地冲撞回了身体,沈蔷意瞬间睁开眼睛,模糊片刻后。
聚焦,定睛。
冲过来的不是海浪,是贺静生。
那只指引她的手正握着她的喉咙,不是掐,只是虚虚握着,似乎是防止她往后挪,到某个无法忍耐的节点也会稍微用些力。
沈蔷意像是大梦初醒,短暂的失声之后,积攒了许久的哼-吟也接踵而至,毫不间断地从喉咙和鼻腔中出来。
她同样无法忍受,更无法自拔。
整张脸都皱到了一起,腿弯曲,被他的手压实贴在桌面上,这点程度对她来说完全不在话下,可这会儿腿却僵硬得没法动弹,腿根的韧带也像抽筋了似的一阵阵被拉扯的疼。
沈蔷意的脸上这才露出痛苦难忍的神情。
贺静生居高临下,看得清清楚楚,立刻停了下来,沉沉说出一个字,“疼?”
沈蔷意的额头都冒出了汗。脸颊红得要了高烧。
他不再继续,心口就像是被挖了好大一个洞,空得不得了,浑身都犹如爬满了密密麻麻的蚂蚁,更加难受痛苦,她先是摇了摇头,催促般往下抬了抬腰。
腿像是被抻到,又忙不迭重重点头,艰难声:“腿。。。。。。抽、抽筋了。。。。。”
贺静生压着她腿的手这才快挪开,“抱歉抱歉。”
连连道歉后,他的手又伸过去,将她的腿抬起来搭上他的肩膀,手指或轻忽重地从她的小腿往下按摩,替她缓解抽筋反应。
腿抽筋的确有所好转,可沈蔷意并没有觉得好受到哪去,心痒得百爪挠心一样,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鼻音很重地哼了声,听上去委屈又无助,“你在干什么呀。。。。。。”
说着的时候,腿还不耐烦地踢了踢,踢开他正在给她按腿的手。
言下之意想必已经昭然若揭,不就是想提醒他别浪费时间了。
贺静生这种心思深重的人怎么可能不懂她那点小心思。
他垂眸盯着她,勾起唇笑了笑。不过什么都没说,重新握住她的腿,一边继续按摩她的小腿,另一处也继续
沈蔷意被
他笑得害臊,她侧过头看向别处。
而心口的空洞也随着这一下下被重新填满。
她抿紧了唇像小猫一样咕咕哝哝的。
“你说我在干什么?”
贺静生忽然问道。
也忽然地,更狠。
沈蔷意的咕哝变了调子,几乎要尖叫。
他还是这样问:“我在干。。。什么?”
不厌其烦的。意味深长的。温润却浪荡。
沈蔷意哪怕再单纯也会被他带坏,几乎一瞬间明白这句话断句后的另一种含义。
她咬紧唇不肯回答。
但她的生与死像是掌控在他手里,稍用手段就能令她举起白棋,不过还是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无助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伸手去抓他的胳膊。
盯着自己明显鼓起变形的小肚子,惊叫:“要。。。。。要戳破了。。。。你别。。。。别。。。。”
贺静生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表面却还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正人君子模样,声调沙哑又温柔:“不会的,bb。”
又叫她“bb”
沈蔷意听了后,像是突然被戳中了某个点,刺激她浑身上下的每一根神经,她的手无措地在空中乱抓,想要抓点什么来索取安全感。
贺静生递上自己的手,沈蔷意一下子抓紧。她已经达到极限,头无意识地后仰,天鹅颈尽显无遗,锁骨深深地凹陷,肩膀如同淋了雨颤抖的蝴蝶羽翼。
这一刻,她仿佛易碎到了极致。
她不喜欢做美甲,指甲修剪干净又圆润,可像笋尖儿一样的指尖却深深嵌进了他的手背,掐出带血丝的月牙红痕。
这点力道对他来说微不足道,可他同时也蹙进眉头,手背上的微微痛感在此时此刻演变成了一种催化剂。
连空气都变了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