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她不打算说。因为连她自己都不认同:怨鬼贪恋人间,想的是这一世的亲人、朋友、仇敌,他们哪里还会想要轮回到来世?
微乎其微的伤害,吓不到几个鬼魂。
邬净慈肉眼可见的舒了一口气,就听洛施又道:“关于邬净秋被害一事,我让你妹妹来告诉你当年的真相吧。”
听到这句话,邬净秋终于从充满甜蜜的氛围中清醒过来,她急切的摇头,但身体被禁锢、又不能开口,即便她不能想到洛施要干什么,她还是本能的察觉到不对劲。
她在害怕。
因为从一开始,她就在撒谎。
邬净秋全身上下的浊气一直凝在她的周身,闹腾得很,以示她的反抗,却仍是徒劳无功。
洛施眼不见心不烦,而邬净慈则是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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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上燕(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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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净慈满脸迷茫,“不可能,我给君儿做了两次滴血认亲,时苍就是她的父亲。”
洛施手中的玉箫突然脱手飞出,似要冲天,但最后也只是停在平闇之下,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邬净慈继而疑惑道:“姑娘,你要做甚?”
“邬净秋如今已是怨鬼,你看不见、也摸不着她,那就调出她过往的记忆,将一切都告诉给你吧。”
调取记忆,一切都告诉给她……
邬净秋心中的恐慌甚至盖过了对洛施此举的厌恶,她不能让洛施这么做,因为她心里记着的一切,都是关于邬净慈。
她想要说话,她迫切的想要摆脱一切的束缚去阻止洛施。邬净秋越是这么想,她越是能感受到自身的气息剧烈的摇动,像是即将脱离她的掌控。
对于怨鬼来说,凝成的浊气是他们的标志,是他们的命,也是他们的武器。
在这一关键时刻,她却拿不起自己的武器。
“不是时苍,是劳竹回!”
一道突兀的声音插进两人当中。
抬头注视那玉箫的邬净慈,恍然听到了这道声音,像是在做梦一样,甚至,比梦境里听到的声音还要真切。她循着传来的方向探去——
除了她与洛施,并没有其余人的身影。
邬净秋的身子僵了僵,还没来得及感受解脱的喜悦,就发觉自己上当了。
姐姐能听见她的话了……
与此同时,洛施没事人一般启唇:“恭喜你啊,挣脱了封口咒。”
邬净秋哪里能体会到她话中的喜色,她分明是在幸灾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