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人反应了一会,知晓她口中的伤人只能是指伤钱卫。平熙分外激动,只可惜动也动不了,他就只能用稚嫩的声音传达着情绪,“是真的!我的匕首是用来防身的,怕遇上危险……挟持他是因为不知道你们是何身份,才主动出手的。”
一会儿是个不知如何拿匕首的菜鸟,一会儿是个知道遇事主动的老鸟。
洛施没全信,而且,她现下在意的也不是这个。
“但你还是害他受伤了。”
洛施凉凉道:“说吧,你是要我打断你一双腿,还是废你一双手。”
断腿断手?
钱卫不再管其他,在洛施耳边低声道:“洛施,没那个必要……”
而平熙则是吓了一跳,然而他没有接收到钱卫的眼神暗示,反倒慢半拍的道:“你不是要他死吗?你不是不在乎他吗?而且我说过了,我不是故意的!”
无异于火上浇油的话,费劲拉着洛施的钱卫都没眼看了,洛施睨了平熙一眼,甩开木着一张脸的钱卫,颇为邪肆的勾起唇角。
钱卫停在远处,听到自己大喊了一声“洛施不要”
。
他清楚洛施做事有分寸,不至于真的会计较上,但这是基于平日里的了解。
他不知道,洛施这会儿的怒气究竟能否轻松消散。
而假使真的是为他,他也不能接受。
平熙恸哭一声,声音在洞中久久不能消散。
洛施身姿笔挺,手握玉箫,她的背影犹如雪山之巅屹立不倒的百年孤松,坚韧而冷清。
她垂眸,看着闭着眼睛不敢看的平熙。
那头的钱卫双腿发软,但还是一步一步走到了洛施的身边。
他做了最坏的打算,然而,他并没有看见血腥的那一幕。
洛施转头看他,有意扶了他一把,神色淡淡,“在你眼里,我便是嗜杀成性的人,对吗?”
看着她的眼睛,钱卫无端生出了愧疚。他怀疑了,他不惧怕洛施偶尔的邪性,但怀疑她没有坚守本心。
钱卫实话实说:“你处理事情的方式有时太过极端,而你方才的情绪明显不对,我才……但我不觉得你是个随意支使人命的人。”
洛施心凉了半截,眼底的笑意却渐渐浓郁,“如果我是呢?”
“我说你不是,那你就不是。”
钱卫比她还要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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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驻颜(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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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熙好端端的躺在地上,洛施挥使玉箫,不过是在他头顶上晃了晃,吓唬他而已。
然而这会儿,谁也没将这第三人放在心上。
洛施一愣,强装镇定的回神,“哼,这可不是认错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