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月一口气把杯中的板蓝根喝光,“谢谢你的灵丹妙药。”
何晴伸手接过马克杯笑道:“那就祈祷你今天别感冒。”
何晴的祈祷无效,温月半夜起了高烧。
刚开始她只是觉得身体很热,过了一会儿后背传来一阵寒意,手脚唰的一下变得冰冷。
温月裹紧了学校的单薄的被子,蜷缩在上铺上瑟瑟抖。
舍友早就睡着了,每个床位上都传来均匀的呼噜声。
本来平时听来并不大的呼吸声,此刻传到温月的耳里却变成了震天响雷。
她怎么躺都不是,往左边翻右边太阳穴痛,往右边翻左边太阳穴又痛。
刚勉强逼着自己睡去,睡不到几分钟又被痛醒。
到了后半夜,她甚至感觉自己好像要从这个身体里抽离出去了,这个脑子都是浮空的,四肢仿佛被肢解,感受不到器官的存在。
天已经大亮,温月折腾了一宿根本没怎么睡。
她气急了,索性就用力地瞪着眼睛让自己清醒不睡了,迷迷糊糊中她鬼使神差地打开了白式雪的社交软件。
在凌晨一点四十分,她烧到夜不能眠的时候,“自己”
也了动态。
文案很简单,简简单单两个字:感恩。
配图是两张图片,一张是一个烧到三十九度的电子体温计,另一张是一个富态的大手握着自己纤细白皙的小手。
她一眼就认出来那只大手是妈妈的手,那个镶嵌着冰种翡翠的戒指太惹眼了,让人无法忽视。
温月叹了口气背对着墙壁,越想越憋气,用只能自己听到的声音虚弱地嘀咕了一句:“那是我的妈妈。”
她睁着眼睛不知道躺了多久,舍友的闹钟铃声响起。
她拖着全身酸痛的身子坐起来,看了一眼手机,早上五点四十分。
温月哑着嗓子问王紫瑶:“起这么早干什么?”
“你不知道啊?哦,你可能晚自习前去洗手间了不在,学校通知今天开始,早上六点所有高三生都要去大操场跑操。”
“啥?”
温月没跑过操,她之前念的高中并没有跑操这一说。
“快起来收拾收拾吧,再拖一会儿水房都是人,脸都洗不上了。”
王紫瑶把睡衣胡乱地往椅子上一甩,迅地套上校服冲去水房。
寝室里的所有人也都骂骂咧咧地从床上爬起来,跑操这件事就是个反人性的操作。
本来住校后晚自习放学就已经很晚了,大早上五点半爬起来大家都没休息好。
夏天还好,起床没那么痛苦,冬天起床去跑操无疑是二十一世纪十大酷刑之。
所有人懒散地聚集在操场上,每个人都无精打采,脸上看不见一点笑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