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衣服之后,陈昂又十分有眼色的离开,并且体贴的关好了门,果然是尽职尽责的二十四小时的贴身助理。
陆庭川换衣服没有去卫生间回避一下,一脸坦然,毫无羞怯的直接当着苏钧的面开始脱身上的衣服。
苏钧有些意味,这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豪迈了?他本来想站起来回避一下,后来一想,这是他家的客厅,陆庭川换衣服,他为什么要回避?
苏钧坐在沙发上,低下头不去看陆庭川。他十分怀疑今天陆庭川是不是被穿了,像是变成了一个人。
就算是低着头,苏钧依然能听见对方解开衣服的悉索声,触目是陆庭川修长的小腿,上面附着着均匀的肌肉,肤色偏白,看上去却强劲有力。
深夜孤男寡男独处一室,刚刚在莫名其妙的接了吻,想不乱想都难。
陆庭川不慌不忙的换好了衣服,坐在了苏钧旁边,两个人腿并着腿,体温相互传递。
苏钧像是被烫了一下,稍稍的移开了些。他尽量不去在意空气里的暧昧。
陆庭川笑了笑,苏钧此刻耳朵都红透了,让他十分想凑上去咬一口,陆庭川是一个行动派,这么想果真就这么做了。
他伸出舌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舔了苏钧的耳朵一下。
耳部是苏钧的敏感部位,像是过电一般,苏钧抬起头怔怔的看着陆庭川,连着脖子也变成了绯红色,“陆……陆庭川,我不是让你……”
话才说到一半,陆庭川就伸手把苏钧搂着个满怀,苏钧才洗完澡,陆庭川鼻尖都是苏钧身上清新的味道。
这样熟悉而久违的味道,他已经想念了很久。
陆庭川的心变得柔软了起来,他贴着苏钧的脖颈,“我没想到你会这么误会我,这么会吃醋。说真的,我很错愕,却也有那么一点点欣喜,但是那一点点的欣喜,不值得拿四年的分开去换,也不值得让我们之间有那么多的隔阂。”
苏钧挣扎了两下,却被陆庭川抱得更紧,他呐呐的说,“什么吃醋?你说话就说话,不然动手动脚的。”
身后的陆庭川笑了笑,“你不知道吗?我一直想对你动手动脚。我和聂子佩不是你想的那样,他也许曾经和你说了什么,但那都不是事实,你当初不和我求证就听信了他的片面之词,是不是对我太不公平?”
顿了顿,陆庭川又说:“聂子佩会在这里,也有你一部分原因,你不肯告诉达达是我的儿子,我大哥偶然间发现达达和我长得很像,才起了怀疑,不然我怎么知道达达是我的儿子。聂子佩是我大哥派来的,和我没有关系,你有什么话都可以和我说,我们两个人缺少沟通,我不希望你什么都放在心里。”
苏钧一愣,“聂子佩和我说,你说要照顾他一辈子,你不要告诉我你说过这样的话。”
“我确实没有说过这句话,聂子佩的哥哥救了我一命,临终前托付我照顾他弟弟,这句话后来被聂家的人曲解,才会成了你听到的那样,我从来没有对聂子佩有任何过界的感情,而且我现在和他已经再无关系。”
“聂子佩的哥哥?”
“当年聂子佩的爷爷六十岁的大寿,我和他哥哥聂子琪是关系不错的朋友,受邀参加晚宴,不想中途却出了意外,车子被劫持,目标是聂子琪,后来绑匪因为陆家施压,心神不宁把车开出了公路。我在医院躺了三个月,聂子佩的哥哥却没能在汽车爆炸之前从车里出来。”
陆庭川云淡风轻的几句话,苏钧却可以想到当时的情景,十八岁前,陆庭川只是一个少年。当时看着汽车在自己面前爆炸,朋友死在自己的前面,滋味一定不好受。
苏钧像是想到了什么,“你记得我以前打破的那个相框吗?照片里的人是聂子佩的哥哥?”
“嗯,照完了照片不到三天,就发生了那次意外。”
陆庭川看了看眉头紧锁的苏钧,又说,“我先申明,我和聂子琪全然是朋友之情,我第一个喜欢的是你,唯一喜欢的也是你,你实在没必要介意。”
苏钧脸一红,“我又没说你和他有什么关系!”
“我怕你误会我。”
陆庭川叹了口气,“我原以为我可以等,你总会回头的,后来我发现你对我的误会太多,如果我再不把你抓紧,你可能就会走掉了,所以我决定不等了。”
陆庭川抬起苏钧的下巴,唇舌相交,两个人不知不觉的贴在一起,从背脊升上来的战栗感让苏钧浑身酥麻,他总觉得这样不对,但还没来得及多想,就被陆庭川拉入漩涡,再也不能思考。
差一点就要擦枪走火,当陆庭川把手伸向自己裤子的时候,苏钧终于有了危机意识,他一把推开陆庭川。
陆庭川一愣,眯着眼睛看着苏钧,两个人气息此时都有些喘,衣服凌乱,苏钧的唇被他啃咬的看起来……十分性感。
苏钧等自己的气息平缓了些,才又说话,“陆庭川,我知道我误会了你,对不起。”
他的脑子里一团乱,在楼下的时候他还可以说自己神志不清,但是刚刚抱在一起的时候,他还情不自禁的用手抓着陆庭川的背。
难道真的是禁欲太久,经不起撩拨?
早上的时候还一腔怒火,转眼两个人差点没把持住就滚了床单,苏钧觉得这个逆差太大。今天的心情像是坐过山车一样,一开始的打算也都作废了。
他不能否认刚刚陆庭川说的那些话,触动到了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四年的误解,几个月来,压在心里的那些心结竟然这样彻底解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