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杭州,谢玄瑜身居高位,再没有人敢以字叫他,如今在听到这个称呼,谢玄瑜恍若隔世。
“十三年。”
谢玄瑜语气淡淡。
云祈眼神一顿,他知道谢玄瑜说的是什么意思。
十三年,不是他两人十三年未见,而是指他的父亲,镇南王十三年未归家。
他在怨他。
云祈:“所以,这就是你为什么这几日一直不见我?”
“你这,可是大不敬。”
他语气淡淡,带着笑意。
谢玄瑜冷哼一声,毫不示弱地回道:“你又不是刚来杭州,装什么?”
云祈:“你知道?”
谢玄瑜:“……”
虞芙那夜手中的大灯笼,展归查遍了整个杭州城都没有,除了同样夜不能视的云祈,还有谁会用那种灯笼?
他没接话,甚至有些不耐烦:“你不好好地待在上京,来杭州做什么?”
语气里,没有丝毫对这个当朝太子的尊重。
云祈素知谢玄瑜的秉性,也清楚他对皇室的怨念,对谢玄瑜的冒犯,并不在意。
云祈沉默许久,推开窗,入眼便是波光粼粼的湖面,江南暮春,惠风和畅,窗外几只鸟,正叽叽喳喳地叫着。
他遥看许久,才低声道:“过了今年,小妹便过了及笄了。母后心里始终放不下,就让我来这里再看看。”
当年那辆马车坠崖,便是在这不远处。
谢玄瑜眉头紧蹙,自然不相信他会是为这个来的,正打算冷冷嘲讽几句。
忽然,他的脑海中闪过虞芙的玉佩。
电光火石之间,有一个念头在他脑子里一闪而过,谢玄瑜愣了愣。
当年马车坠崖之事,虞芙身份之事,还有云祈南下出巡,这几件事情看似毫无关联,但似乎……总有一条若有若无的线,隐隐藏在背后。
他拧紧眉头,沉默了。
……
另一边,虞芙回到自己的小院。
院子依旧冷清,虞丽的房门始终紧闭,虞芙停下脚步,一脸犹豫。
自那日争吵之后,她和虞丽再没说过话了,有好几次,她都想缓和两人的关系,可虞丽似乎并不愿。
可虞芙想,自己毕竟是姐姐,虞丽年纪小不懂事,她可不能。
她们,是彼此唯一的家人了。
“小丽,在吗?”
虞芙轻声敲门。
许久,门也不应。
虞芙轻叹了一声,转身朝着自己房门走去。
屋内,晦暗不明。
一个黑衣少年竖着耳朵,听虞芙走远了,笑着跳到桌子上,朝着底下跪着的人挑眉:
“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