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从窗户中透了进来,轻轻地吹动着她的衣摆,将滑落至肩头的轻纱,推的更低了些。
肤胜雪白,那一小片晶莹的肌肤,在昏暗的室内,却极为醒木。
谢玄瑜眼神一暗,莫名地想到了那晚,随即心里冷哼。
不过是奸细常用的勾人手段罢了。
既让她得逞了一次,必不能再让她得逞第二次。
他放轻脚步,不动声色地上前。
目光在信件、公文上一一扫过,随即眼神一顿。
他做的标记,没有变动,也就是说,虞芙这几日并没有碰这些东西。
谢玄瑜心下不解,朝虞芙看了过去。
虞芙正睡得香甜,面容淡然而恬静,不知是梦到了什么,眉眼间还隐隐带着笑意。
谢玄瑜不禁沉下了脸。
他这几日放虞芙一个人在书房,就是为了钓鱼,如今……鱼却不咬勾。
如若不是有人指点,那就是虞芙……并不像他想的那么简单。
或许,在这副恬静安静的面容之后,隐藏着极深的城府。
看来……只能另想办法了。
谢玄瑜沉吟片刻,正准备出声叫醒她,却在看到她眼底的乌青后,顿了顿。
耳边在此传来上次展归所说的谣言,谢玄瑜脸色转冷,取过她手边的书,坐到了她的对面。
半晌,书竟再也未曾翻页。
谢玄瑜定定地看着虞芙的睡颜,蹙眉沉思。
自虞芙进府时,她就像一个谜,他怎么也看不透。
她的身上,有太多的疑点,也有太多的违和、矛盾和不自洽。
所有奸细的目的,都是清晰而准确的,可虞芙的目标分明是他,但却拒绝了他提的纳妾之事。
谢玄瑜看不透,她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与谢玄瑜焦虑沉思不同,沉入梦乡的虞芙,做了这么多年来的第一个美梦。
梦中,她自由了。
她可以尽情地出门游玩,可以随意地背着画卷在外作画,可以放松地开怀大笑,甚至还驰骋在草原上……
好多好多她想做的事情,都在梦里实现了。
她还有了新的家庭。
有成熟稳重的父亲,有温柔贤淑的母亲,还有容她撒娇胡闹的哥哥……父亲把她抱在膝头扎辫子,母亲喂她吃饭……
梦的最后,虞芙远远地看见了一个人。
她好奇地走过去,是谢玄瑜。
忽地,所有色彩瞬间暗了。
谢玄瑜幽深地看着她,将她腾空抱起,不顾她的反抗和拒绝,直接粗暴地将她扔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