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一刻也没歇息,连忙往母亲住苑去。
林易虽入狱,但圣上并未牵连家眷,所幸林夫人出自江南杨氏,家底颇丰,府中倒并未因钱财所扰。
芸卿一进屋便看见母亲脸色苍白地靠在床头,连向前询问王大夫:“大夫,我母亲如何?”
“令堂并无大碍,只因积郁已久,心气郁结,待在下开几副药,调养几日,只这心病还需心药医呀。”
王大夫抚了抚脸上的白须。
“多谢大夫,小春,随着王大夫去拿药。”
林芸卿吩咐着屋中丫鬟。
小春向王大夫招手道:“请,王大夫。”
“唉,好孩子,你父亲在狱中如何?”
林母招了招手让芸卿在自己身旁坐下,轻扶着女儿的手。
“娘,父亲在狱中同往常一样。”
芸卿温声答道。
“那就好,那就好。”
林母哽咽,握着芸卿的手。
其实二人都知,那扶镇司狱中,那有什么真正地好呀。
似乎是为了掩过伤心事,林母抹了抹眼角的泪,突然问道:“儿啊,你还记得与裴家的亲事吗?”
她看着女儿的倾城容貌,心下盘算,女儿家的婚姻可堪是人生大事,嫡子初入任途,起初想的是留多儿女在膝下几年,便也不着急,但芸卿现已二九年华,像寻常女子这般年纪早已嫁人,本也打算今年开始相看,未曾想,又出了这么大的变故。
幸得有多年前与裴家定下过亲事,便是希望渺茫,她也想为儿女争争。
芸卿听到这话,一时怔愣,她是听母亲说过与裴家夫人的手帕交情,可裴家是数百年世家,就连裴家夫人娘家也是开国功臣,元始祖亲封镇国公府,世代袭爵,便是家逢事故前,也是林家不曾奢望的亲事。
“母亲,女儿不曾记得。”
林芸卿压下震惊,轻声回。
“你当时小,不记得也正常,当年,我与阿苓可是早早将你和她家二郎定下了。”
林母回忆起年轻时的肆意,不由地笑了笑。
芸卿看着母亲的笑颜,虽知道这事极可能不成,也并未多言,扫母亲的兴致。
母女俩难道地聊起轶趣往事,难得一扫往日的沉闷。
翌日。
“林姑娘,你这福气可是京城多少姑娘羡慕不来的。”
媒人笑道。
芸卿看着眼前的纳采礼,甚是震惊。昨日才听母亲突然提起这门口头亲事,没想到,今日这礼就到跟前了。
这半年来,她可谓是见识了世态凉炎,莫说父亲那素来要好的同僚,便是有血缘姻亲的族人,避她林家也如避蛇一般,难有几个真心人。
也有些后悔这几年自己在京中借病推了不少宴席,一时间,连个能打探口风的都没有。
虽不知这裴家为何突然想起这门亲事,向林家递来这高枝,但于她,于林府来说,应下,百利无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