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平坦的小腹,终于微微隆起,谢椋的心,好像被一种或许可以称为“难过”
的情绪,撑的很胀。
那个孩子,会吞噬清然本就不多的生命。
“然然,孩子今天有没有闹你?”
谢椋的手覆盖在她的小腹上,那里微微隆起,掌心下的,是拥有二人血脉的生命。
清然没什么力气,懒洋洋的靠在他怀里。
“不闹,这才三个月,她很乖。”
谢椋笑着,很勉强。
他或许会恨这个孩子。
清然抱着谢椋,在他怀里昏昏睡去。
她要用大量的神力来维持自己的生命体征,保证在生产时,自己有足够的精力。
谢椋有那么一刻,不希望神识归位。
他也想这么骗下去。
掌心下的温热,他的手散出淡淡的光,将自己的神力注入进去,以此来分担清然的压力。
君风眠经常来看她,会蹲在清然面前,好奇的看着她微微隆起的小腹。
“然然,你当真要生下这个孩子吗?”
清然放下手里的书,微微笑着。
“嗯,生下来。”
君风眠咬了咬嘴唇,颇为不满。
“然然,你应该知道,你的身体情况或许撑不到你生下她的那一天,如果你不要这个孩子,你应该至少还能活十年,但你生下了她,或许连五年也不到。”
君风眠试图说服清然。
清然笑着,摇摇头,看向君风眠。
“我走了之后,谢椋只能自己一个人,如果有个孩子,还能给他做个伴儿。”
她不想让谢椋在自己离去的日子里那么难过。
君风眠想说些什么,却在看见清然抚摸自己肚子的时候,将那些话咽了回去。
然然,谢椋不会爱这个孩子的。
君风眠的直觉告诉她,谢椋绝对不会爱一个夺走清然生命的人,哪怕这个人是她留在世界上的唯一遗物。
君风眠来的时候也会给清然注入一些神力,这让谢椋对于她的到来没有那么不满。
清然稍微精神一些了,就会和谢椋在院子里散步,看看花儿。
日子好像很平淡,好像他们就是寻常夫妻,在等待一个新生命的降临。
清湛会送来很多很多补品,他们有意探望清然,都被谢椋以清然身子虚弱,不宜见客为理由推回去了。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
天空万里无云,清然的羊水,破了。
她的肚子并不大,虽然已经足月,但是看上去和寻常五个月的肚子差不多。
医生的检查说,胎儿一切良好,至于为什么这么小,大概是因为胎位后置的原因,不显怀。
谢椋站在产房门口,用神力看到房内情况,一旁的君风眠也在看,二人额角都渗出了细密的汗。
清悠坐立难安,来回踱步,陆景柯靠在墙上,不知在思索什么,陆景煊坐在椅子上,试图安抚谢椋。
陆嘉沄牵着江婉约的手,担忧的注视着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