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怎么越来越玄乎了?楼主呢?怎么不接着往下说了?”
“呼。”
曲一肃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像是吐出了挤压在胸口十几年的憋屈郁闷,按下发送键后利落地摘下光脑,狠狠地碾了几脚,毫不留恋地离开了蜗居数年的小屋。
“高大师等你很久了。”
曲一肃微微点头,在女人的指引下坐上梭车,即将驶离住宅区前回头看了一眼。
“预计会在三日内到达卡卡玛星……你在看什么,是有什么东西拉下了吗?”
“那里没有珍惜的东西。”
曲一肃收回视线,手捂住胸口,
心脏还在激烈地跳动,飙升的肾上腺素让她有些晕眩。僵硬的肌肉扯了扯,露出一个不算好看,但如释重负的微笑。
是命运让我们的经历如此相似,那么——
就让我们一起把天捅下来吧!
【你今天遛狗了吗】的论坛里,一个帖子以不符合该论坛热度的速度飙升,牢牢占据了榜首,点进去评论可谓是泾渭分明。
一波是茫然无措,不知道瓜在哪的祝泉粉丝;另一波是揣着明白装糊涂,遮遮掩掩疯狂当谜语人的不知从哪摸到这个帖子的低级制卡师们,就在两拨人无聊到快要互掐的时候,消失已久的楼主终于上线,并抛下一个重磅炸弹——
【所以,一张卡上传到制卡师协会里,要经过一周多的时间才会得到编号,一些来自“偏远”
星系的新卡审批期限会更久。】
【在这一段的空档期里,有权限的人员都可以浏览到这些新卡的所有内容。而在第一星系的制卡师总会里注册的则没有这段审批期。所以理论上来说,只要有人在审批期里拿着卡到总会注册,就会出现原创卡登记时间晚于抄袭卡登记时间的“玄幻”
事件……】
“小祝是第九星系的人,她肯定也是在第九星系注册的,楼主你认为小祝就是这种情况?”
“卧槽,吃到年度大瓜了,不会吧?制卡师协会里那么多人,没有一个发现他们的审批流程里有这么大漏洞吗?”
“你猜能接
触到这些保密信息的人和制卡师协会什么关系?”
“我的天,真的吗?那这岂不是一整条产业链,我现在有点担心楼主的人身安全了。”
“上了这么多年网了都别这么天真,楼主说什么就信什么?虽然理论上是有这么个可能,但制卡师协会那么多聪明人都发现不了问题,就你们都给发现了?”
“要吵架的出去吵!楼主这不是说得很明白了吗,至少要把信息看完吧!”
【……是不是很不可思议?我当年也无法想象这种事情,直到它发生在我身上。自己的卡突然变成别人的,使用还需要付“授权费”
。我当然不服,但是当地的协会告诉我,卡牌的档案早已上传到总会,信息已经封存了。而制卡师总会,只招待高阶卡师。事情在此形成了一个好笑的闭环,如果我要证明我自己,我必须要是高阶卡师;但如果我是高阶卡师,这样的事就根本不会发生在我身上。】
【这件事发生后,我消沉了很久。我不是没有为自己抗争过,只是一次次碰壁,甚至得到死亡警告时,我退缩了。这些年来,我一直活在痛苦之中。我恨这条潜规则,更恨怯懦的自己。直到同样的事再次发生,与我不同的是,祝泉很幸运,她的卡很独特,剽窃者即使拿着底稿也无法复制,只能强行捏造了一张废卡,试图用这条看不见光的潜规则扼杀掉一个制卡新星。更幸
运的是,她不是一个人。】
【这一次我不会再后退了。】
——
“会长,大事不好了!”
装横豪华的舱室里,保养得当的男人坐在棋盘边,捏着黑色的棋子正准备落下,被来人一嗓子吼得手一抖,棋子咕噜噜滚落到棋盘,在棋局里撞出一道突兀的弧线。
“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你不知道我正在忙要事?”
男人愤怒起身,即使对面的机器人已经将棋面恢复如初,却没有了下棋的雅兴,眼皮下压,怒火在其中酝酿。很显然,如果给不出他满意的答案,这个下属一定会遭到报复。
“会……会长,”
下属被陈政中的眼神吓了一跳,咽了口口水,强撑着说完,“有人,把那件事,那件事发到网上了。”
“什么……难道是那件事?我不是给了你删贴的权限了吗?”
“会长!”
下属像是终于撑不住压力,腿一软跪在地上,上下牙开始打哆嗦,“发帖人是在联赛板块发帖的,我们权限、权限不够……而且这个子论坛的防火墙很奇怪,我们破解不了……”
“要你们有什么用!”
陈政生听的怒从心来,一脚把下属踹倒,点开链接,越看脸越沉,一拳砸到棋盘上,双色棋子飞溅,有几颗甚至镶嵌到了墙壁上。下属被不少棋子打到,咬牙咽下所有闷哼,不敢发出丝毫声音。
“很好,你做的很好。”
陈政生发泄完,怒火看似减轻了几分,但眼神更加
阴沉,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亲手把下属扶起来,拍了拍他身上的灰尘,语气堪称和蔼可亲,下属头却抬得更低。
“祝泉是吧?想办法杀了她。”
“本来只要她服个软就行,可现在,谁让她和她的粉丝一样不识好歹呢,”
陈政生整理了一下衣领,示意下属不要动,自己亲自把四散的棋子一一捡回手中,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
“当棋子有什么不好的?如果我不为那位大人干活,怎么轮得到我一个下等星系出身的人当卡卡玛星的制卡师协会会长?现在的年轻人啊,太浮躁。”
“咔嚓。”
手掌猛地攥紧,黑白棋子一齐被碾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