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遺演出剛結束,大家還沉浸在情緒中無法自拔。
等浪潮漸漸退去,思緒慢慢回落。
人潮洶湧,耳邊交談聲嘈雜。
「今天也真是太幸運了,出門逛街居然就碰見打鐵花了,也不知道還會不會有下一次。」
「我也是。」
同行的女生說道:「不知道明天還有沒有,要是有的話,一定早早過來,占據最佳觀賞地點。」
「真的沒想到,居然在武漢也能看見打鐵花。」
……
人的感官在某種特定時刻,似乎會自動鈍化,具有選擇性,而又非自我意願的鈍化。
但又在某種時候,敏銳至極。
似乎是在鈍化大背景,而又細化放大小場景。
流動的風,肉眼是看不見的。
可風擺動樹梢,樹葉「沙沙」的騷動聲,尤為入耳。
吻落在唇邊。
在商時序的吻落下來的那刻。
她忘記了推開,而是僵硬且遲緩地閉著眼睛,臉頰迅升溫。
很短暫,很輕柔。
如蜻蜓點水,珍而重之。
很快便退開了。
晚棠眼皮顫了顫,卻不敢睜開眼。
她知道,他在看著自己。
商時序的拇指指腹擦著她的唇瓣,慢慢退開,視線卻還是牢牢地黏在她的身上。
「睜眼,」他的嗓音朗潤,猶如清泉擊石,「為什麼不敢看我?」
「誰不敢看你了。」
行動和言語達不成一致。
晚棠狠狠拂開他的手,背過身去。心跳如鼓點,頭也沒敢回地筆直往前走。
「錯了。」他追上她的步伐,好心道,「回酒店的路,在這邊。」
「誰說我要回酒店了?」她回頭,瞪了他一眼,「現在天色還早,我去四周轉轉。」
「要回去,你自己回去。」
一直維持的假面平衡,在這一刻撕裂打破,心中的天秤隱約有了傾斜的跡象。
匯聚的人流,如鳥雀轟然退散。
密匝、擁擠。
稍不打眼,便會走散。
晚棠雖然頭也不回地闊步向前走,可還是會數著步子,用餘光去觀察視野之外的景象。
比如,商時序緊跟在她的身後。
會在落下一大段距離時,邁著長腿追上去。
可又在兩人之間的距離,只剩拳頭左右的間隙時,又會適當放緩步子。
不緊不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