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徐徐,不卑不亢:「奶奶,小婉拿戶口本這件事,是我的原因。」
周老太太轉動眼睛瞧著他:「你說說。」
本來就與他沒關係,是自己當時衝動之下的舉動。不需要硬拖他拖下水,藉此來緩解自己的罪過。
這事,說實在的。
她干不出來。
「奶奶。」周晚棠語氣有點急,「一人做事一人當。」索性耍賴,「這事本來就是我自己乾的,你要怪罪就怪罪我吧。」
在其他人看不見的地方,朝老太太擠眉弄眼的。
晚棠知道她能說出這番話,並不是真心存著為難人的意思,只想儘早將這一話題揭過。
周華朗雖然對這個差不多算是准女婿的人選還是滿意的,但若是真的是他教唆自家閨女做出這樣離經叛道的事情,多少是不樂意的。
雖然按照自己女兒的秉性,這種事情還真多半是她自己乾的。
但他並不願意往這一處想。
就像自家的一顆好白菜,被一頭惦記已久的豬給啃了。那種無法言語的糟心情緒,別無二致。
氣得吹鬍子瞪眼,發難道:「什麼事情都是自己乾的。小婉,你的膽子是愈發的大了。」
要不是還有外人在場,周晚棠臉上的情緒是再多維持一秒,就要崩盤的那種。
好不容易將奶奶給穩住了,沒想到提這茬事情的,又變成自己的父親了。
看來今天,這件事要是沒得到妥善解決。不是她完蛋,就是商時序完蛋。
思及此,她朝對方投去一個自求多福的表情。
「讓孩子們自己來說。」
陳勉音看不下去了,冷著眼朝周華朗示意,「孩子們的事,就讓孩子們自己處理,你就別插手了。」
謝春如打著圓場:「我們先聽聽瑾之怎麼說。」
商時序言簡意賅,態度謙卑:「是晚輩做事欠妥,本是想讓這門親事早日定下來,才會迷了心智,攛掇小婉,讓她做出這番錯事。」
周晚棠眼睛都瞪直了。
不明白他為什麼把渾水都往自己身上攬。
明明這件事,說大其實不大。只要再給自己一點時間,一定可以插科打諢,矇混過關的。
想也不想地便反駁了,急著證明:「不是這樣的。」
周朗華的臉色紅了又白,白了又紅。
現在更是覺得晚棠就是被商時序迷了心智,自己家的嬌生慣養的大白菜被豬拱了。
「小婉。」
孟素桐叫住她。
而後緩緩站起身,沖陳勉音和周華朗表示歉意,「這件事情,是我們商家的不對。」
旋即又對商老太太道:「但是兩個孩子情投意合,既是如此,早些年定下的親事,而今徹底敲定,也沒有什麼不妥的。」
「不失為好事一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