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和目光真挚地凝视着自己这辈子的家人,暖融融的烛光下,每个人的神情都那么生动。
“哼,算你识相得早。”
林槐夏放下了茶杯,眼睛一转,“你们两个最近怎么样了,出门有没有被围观,有没有学子偷偷跟在你后头?”
林槐夏一副看好戏的神情,嘴角不怀好意的笑容怎么也收不住。
林清和看了一眼林槐夏的笑容,“挺好的,根本没有学子和弟子跟着我。一般他们都是在上课的时候问,尤其是女子学院的学子和弟子,把我的老底都掏空了,据说还写了些文章出来,匿名投到了院报上,就是不知道你和娘知不知道了。”
笑容不会消失,只会转移到另一个人的脸上。
“哎呀呀,看来还是我们女子学院比较活泼勇敢,等我有空去讲学,就多问几句。”
木竹秋不方便问两个儿子的私事,学子好哇,学子上大分。
等她回去就看看到底写了什么。
“你个臭小子,琅月都比你担责任,老早就来找我们,你知道我们等你坦白,等了多久吗,要是没有今天这一出,你是不是会瞒着我和你娘一辈子!”
林启春看不得林清和那个得意的小样儿,挑刺地问道。
“哪能啊,爹,我和小师弟情谊相投没多久,你总得给我时间适应适应吧。”
被上的可是你亲儿子我啊!林清和不满地想到。
林启春被林清和的眼神里未尽的意思烫到了,好像,确实是这样,是琅月先和他们说了这件事,时间一久,好像是他不满意林清和这个又聋又瞎的儿子看不上白琅月。
林启春看着不可靠的林清和难得心虚,确实是他和妻子二月太担心这个不着调的儿子以后没人照顾后半生了,就由着白琅月了。
但是,但是,白琅月多好啊,配林清和这个小兔崽子,那是绰绰有余。
最后,林启春只轻哼了一声,这场针对林清和的鸿门宴才被轻轻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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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盛夏光都,日光刺目。
“好热啊……为什们在这么深的巷子里还是这热啊……”
左丘栾无力地趴在长桌的一角,细密的汗珠遍布额头。
“等边境打完仗就可以自由用硝石了。”
蒋川抹掉自己额头上同样多的汗珠。
现在大光边境正是要紧的时候,火药全部供应在了边境作战上,米先生收的好几个弟子全部送到了边境,直接实现了人生目标,凭借着这一手本事,还不用经过科举的千军万马,着实其余青山学子羡慕坏了。
“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我真的好热啊……”
左丘栾再次发出哀嚎,宽大的衣袖撸到了最底,劲瘦有力手臂暴露在空气中。
“快了,实在受不了,你就自己做个冰鉴出来,对于你来说又不困难,再说了,青山那边的器学院不是又做出了发条风扇吗,你写信去要几个过来。”
杜晃漫不经心地拿起店家送的粗茶,对着就是一大口,渴死他了。
杜晃作为留守在光都的兵部官员,他上级看的正是杜晃和其他青山学子的同窗情谊,尤其是和户部的左丘栾,一定要把粮草备齐,给他送到边境去。
“你回来了,粮草已经送过去了,下次还要送吗,不用的话回来帮我一起算账啊,他们都有自己的事情忙,没有谁帮我了。”
左丘栾可怜兮兮地求着杜晃。
是的,左丘栾已经沦落到要求着杜晃的地步了,杜晃在他们这群人中算术这一门课时最不好的那一个。可想而知,户部已经缺人缺到什么地步了。
“不帮,我自己的账还算不明白呢,兵部的粮草也是大事,叫齐华清,要不叫新上来的师弟师妹们,不是新来了好几个吗,听先生们还挺优秀的,那什么萧拾意之类的,身手也很好。你抓紧点时间,不然就被其他人抢走了。”
杜晃得意地挑眉一笑。
“是我不想喊他们的吗,他们成天不见人影,都不知道做什么去了。只有前两天抓到了一次宁广和宁瑶,然后就再也见不到人了。”
左丘栾欲哭无泪。
杜晃看着左丘栾心力交瘁的样子,心中暗自发笑,嘴上还在照顾左丘栾,“早就跟你说了,刚来铺子不要摊那么大,现在好了吧,人手一点不够。游承安给你发卖去了水泥厂管理水泥售卖修路筑墙事宜。秋宜年给你弄到了玻璃厂,成天和权贵结交,搞什么拍卖会。齐华清给你去处理抄家抄出来的入库,还兼职着你要他做的神算子。还有其他同窗们,我就不用说了吧。”
左丘栾边听边点头,眼睛亮亮的,“可是这也不耽误你给我算帐啊,不算别的,就算皇家大型百家杂货阁的账,就那一个,求求你了,杜兄,我真没别的人了,我自己还忙着做这些年开发出来的店铺总账呢。”
杜晃都要被气笑了,他怎么也没想到,曾经天真柔软,善良可欺的小少爷居然打主意打到他身上了,就问小左少爷还记不记得,他曾经是有多害怕了。
“杜兄,你想想兵部的粮草呢。”
左丘栾狠心咬牙,“大不了下一次,我直接偷摸给你批了。”
杜晃看着小左少爷肉痛的样子,点了点头,“我们这群人,就数你升迁得最快了,多培养点合适的下官吧,赶紧去薅点人,我们也帮不了你多久。”
“大恩不言谢,全在这杯茶里了。”
左丘栾仰头一饮而尽。
一串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人砰地一声就坐在了左丘栾旁边,“你们听说了吗,我们院长和县令在一起了,两个男子,绝恋啊!”
“噗!”
左丘栾的茶全部喷出来了,好在没有人坐在他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