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毛哥,想是那么想,努力是那么努力,就是看命争不争了哈。”
山椿心里想着山君姐的幸福,也向往着自己的前程,但,大学中专不是那么好考的。
现在的人们不分大学,也不分中专,都把考上了的叫大学生,都能跳出农门才是最大的目的和最大的荣光,可南津中学,应届加复习生四百来号人,一年也就能考上十来个人。就这点人数,在整个普慈县,南津中学都是名列前矛,说得起话的学校。所以,山椿成绩虽然不错,也很努力,但对于今年能不能考上大学,冲不冲得出农门,心中确实没底。
“也是,这大学确实不好考,努力就行了,命运很重要。管它呢,努力就行。”
山毛对这考大学到是看得很清楚,难。
童安区场镇,是章农湾人的油盐场。由于章家湾处在甜城市和铜永市的边界上,到南津区有三十多里路,到童安只有二十多里路,加之铜永是工业区,童安的市场管制比南津宽松得多,童安的市场很活跃,所以章家湾人很少去南津,而是常常来这童安。
山君来过童安很多次,可都跟随家人们背来粮食,扛来竹木卖钱,然后再换回一些生活用品,从来没进过南津街上这些街上人的家。这次,却因为谈了童安街上覃家面坊的覃四娃为对像,下午就在哥哥山火的陪同下随同媒人,来到了童安街上覃四娃的家。
对于童安街面,山君还是熟悉的,她没心思去打量和探究。只是在跨进覃四娃那临街面的家里,山君却以她女人细腻的眼光慢慢的看着。因为,这将来就是她的家。
房子是全木质结构,两个门面,然后就是很深的进深,中间还有一个小井。由于进深很深,虽然开间只有两间房,但还是很宽阔。覃家只有覃四娃和他老爸两个人,平时里也没大管理,也无法管理这么宽的房屋,看上去就不免有些破败。
这就是我将来的家?我会在这里生活一辈子?我还要在这里生儿育女?山君看着这她心里一直向往的街上人的家,没有说话,却在心里问着自己。
眼前这个大自己十岁的男人看上去到是挺斯文,还有一些小帅气,可就是身子骨不怎么壮实。客观的说,这男人还算不错,这街面上有这么宽的房子,家境也不错,可他为什么就三十多岁了,还没结婚呢。山君心里还是老问自己这个问题。
虽然媒人对这个问题的解释是这覃四娃家境好,对女娃的要求太高,一直拖过来就没结婚,但山君总觉得这解释很牵强。
踏着街上那被人们鞋底磨得光滑溜圆的青条石,山君慢慢的走着,媒人和覃四娃要带着她去看覃家老面坊。
街上店铺里的人们都看着覃四娃带着的这个漂亮妹子,看上去显然不是街上子。但,也有些不像乡下土农民。这是什么人呢,那容貌,那气质,很吸引大家的目光。
山君没心思去打量街邻四坊,只是觉得这街面的条石比起乡下的泥巴路面来,走着舒服,让人明显的觉着了街上和乡下的差别,也让城里人的自我良好感谢觉油然而生。
一步一步的走着,却一次一次的回头去看覃四娃那家,那街上的房子,那里住的应该是街上人,住进那里的人就不再是农民了吧。
山君在看着,也在思考着,还在权衡着,就这样来到了覃家老面坊。
覃四娃的父亲是一个近七十的老头儿,看上去到是很干练,身体也还行,满身粉尘的站在面坊的门口等着山君他们。
“覃老伯,忙着呢。”
媒人走上前去打着招呼。
“哦,妹子,你们来了?快,进里面坐。”
覃老伯爽朗笑着把几人往面坊里让。
“这是山君和她的哥哥山火。”
媒人把山君兄妹介绍给覃老伯。
“哦,屋里坐,屋里坐。”
覃老伯拿出纸烟来给山火点着。
这面坊到是很宽大,比章家湾生产队那面坊还宽,面坊里没有磨盘,没有老牛拉磨,而是机器在磨着面,在压着面板子。从这一点看,也足以体现城市和乡村的差距吧。
电灯的光也比章家湾那更亮,可能是电压更稳定的原因吧,电灯没有忽明忽亮,也没有闪烁。只是在电灯光线里,看见细细密密的漫粉尘在空是飞舞。
面坊的后面是一个围墙围着的院坝,布满意了晾晒挂面的架子,看上去到也整洁有序,很清清爽。看得出这覃老伯是一个做生产的好手,也是下个勤快人。
山君看着面坊,比在覃四娃家里更舒畅。这是面坊,是能挣钱的方,是生活的依靠。山君虽然在乡下没大干过农活,可她对人赖以生存生活的作坊到是很亲切。
“覃老伯,你看如何?”
媒人看着几个问。
一般来说,做媒时媒人都是先问女方的意见,可这媒人可能是看章家是乡下人,这覃家是街上人,街上人有生的优越吧,就开口问覃家老伯的意见。
“我看这妹子挺好,就是不知道我们四娃配不配得上人家。”
覃老伯听得媒人的话,当然明白媒人的意思,但他是是个宽厚之人,觉得这媒人心里是小看了山君。却又不好不回答,便赞了山君的好,又谦逊的问山君看不看得上自己的儿子,给足了对山君的尊重。
山君听见问话,没有回答,心里却在翻腾,思考,挣扎。山火见妹妹没说话,也就抽着烟装没听见,自己这个妹妹的心思,他这当哥的猜不透,也做不了妹妹的主,一家人都是宠着山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