彤玉千恩万谢的下去了。
她走后,大太太的身形顿时萎了下去,重重的叹了口气:“一个都不叫我省心。哎……”
徐妈妈劝道:“虞侍郎家出入的都是大家公子,不会做什么没有分寸的事,况且三姑娘也不是没算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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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涵丫头请过来吧。”
大太太深深吸了一口气,重新振作了一下精神。
“折腾这么半天,太太也累了,不若明天吧。”
“不用,现在这样,我哪里休息的好。”
涵因进来的时候,大太太正对着桌上的白瓷刻画牡丹纹梅瓶愣。涵因猜到大太太找她来的原因,也不说话,静静的站在一边。
大太太半刻才回过神来看见她,笑道:“涵因来了,还不快坐。你这孩子也真是,来了也不出声,这些丫头也都越没了规矩,来了人也不通禀。”
涵因笑着坐下,说:“不怪她们,我看舅母正在想事情,怕扰了你的思绪,就没让他们说话。”
“还是你这孩子贴心。”
大太太亲亲热热的拉着涵因的手。
大太太又问了涵因秋衫够不够,厨房的饭菜合不合口之类的。涵因笑着都说很好,等着大太太的正题。
大太太说完这些,又开始问涵因学针线的进度。
涵因答道:“现在基本的针法已经练得差不多了,容妈妈现在叫我用散整针(多种针法配合的混合针法),绣整幅的蝶恋花。”
大太太点点头:“基本手法练熟了,就要学会这些针法相互配合,才能绣得鲜活可人。你进步已经很快了。”
涵因笑着点点头。
“皓宁这些日子针线学得怎么样?”
大太太问道。
“终于能踏踏实实坐下来绣了,连容妈妈都夸呢。”
涵因笑着回答,她说的是实话。
不过大太太更忧虑了,眉头不自觉地微微皱着,问道:“她怎么突然又对这些上心了。”
回过头见涵因一脸不明所以的表情望着她,忙说:“哦,我的意思是,你也知道她的性子,从来都是坐不住的。她一下子又静下来,我反而怕……”
“想是……舅母多虑了……容妈妈前些日子还感叹三姑娘长大了,越像舅母当年了。”
涵因不着痕迹的把球推了回去。
大太太听了这话舒心了不少,笑道:“那个老货,成天编排我。”
“听说舅母当年是长安第一才女,不论德言容功、还是琴棋书画,都是长安顶尖的。”
“哪有那么邪乎,父亲去得早,母亲只有哥哥和我这一子一女,哥哥整日在官衙忙来忙去,母亲身边也只有我为她分忧了。”
大太太想起当年的事,也是一阵唏嘘:“要说起来,咱们府里这些丫头们,却是你最像我当年,皓宁从小被我惯坏了,总像长不大的孩子,就连皓宜……”
说道贤妃,大太太顿了一顿,又岔开了说道:“皓宁那孩子虽是个直肠子,却是个执拗性子。偏偏她最小,老爷和我最疼她,就怕她这个脾气吃了亏。她和你亲近,你跟她虽不是亲姐妹,却也差不了多少,你年纪长,做事也沉稳,若是她有什么不妥,你就多提点她。她若是不听,你就来告诉我。这也是全了你们这些年的情谊。”
涵因点了点头,应道:“舅母放心,皓宁一向跟我最好,我自然是真心待她。”
大太太满意的点了点头。两人又说了半日闲话,涵因方告辞回去。
涵因本不想掺和这些闲事,大太太还是找上了她。她想着皓宁好几次欲言又止的表情,微微有些头痛,虽然每次都及时那话岔开,皓宁在这事上脸皮也薄,被岔开了,就没有勇气说了。但是她还真怕皓宁忍不住了把她给扯进去。
看大太太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她可不想弄得自己里外不是人。她心里默默盘算着这事情自己怎么办。
皓宁没有找上她来,高煜却来了。
入夜,时已深秋,夜凉如水,涵因一个人披着鹤氅静静站在院子里,高煜果然一袭黑衣现身了,涵因冷哼道:“翻墙翻多了小心被狗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