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见唇启,便听话语声。
“跑花楼里头喝清茶,你可真出息。”
……
这话里话外饱含冥王做派。
不知谢逢野这是为何,要特意换了梁辰的模样过来。
俞思化将他这些言行敛在眼底,盖下长睫抿了口茶,轻声说:“冥王好兴致。”
“兴致好不好我不知道。”
谢逢野转头看他,“但你应该趁我还没发火的时候,乖乖坐着就行。”
他是有些火气。
一则,江书姐姐的命簿显然被人动过,将她从生死簿上抹去,可知凡人命簿动不得,此举无异于让她今后被出名于三界,神志渐消,灵窍永生永世被困于身体中。
若无俞家精心照料,谢逢野都不愿去想如今的江书姐姐是何情况。
柴江书虽为女流之辈,却朗若旭日明星,即便结仇也只是因教训市井流氓。
如此害她,只会因为冥王情劫中,她是个很重要的存在罢了。
二则,若俞家是江书姐姐的后代,那面前这个俞玉兰就也得唤他谢逢野一声曾祖。
毛头小子瞧着冰冷冷的,面上从不显山露水,却敢做这偷换命数的疯事。
换就换了,再大的锅,他冥王都能兜底。
可既然柴江书被从命簿上抹了名,那俞思化如今续命,便是续给了别人!
打狗还要问主人,敢动他曾孙的命,也不往上看看祖宗是谁!
他之前就好奇,之前沐风阿净一事,谁有那么大的本事借那听夏花妖之手弄得他冥王都措手不及。
连捉人都去晚了一步。
幸而背后之人贼心不死,依旧留在百安城,否则也查不到这来。
他今天就是为了带着俞思化先把自己的命数取回来,回家再关上门教育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曾孙。
对方似乎是半点情没领啊
谢逢野闷了口酒,转头剜了人一眼:“什么都不懂,什么都敢做。”
俞思化:“你在冲我发火?”
他不知是不是错觉,竟然从方才那匆匆一瞥中,看出些威严地长辈之情……
谢逢野已然把自个儿放到了爷爷这个辈分上,此刻正气这娃娃胡闹,又一激灵想起另一件事。
当日诘问一过,这俞思化在仙树下偷亲人的画面总会冷不丁地从他脑海里冒出来。
先前谢逢野只觉得这事不过是俞少爷少年情动,如今既然当了人家祖宗,那自该为孩子操心一二。
“我问你,那人是谁?”
听冥王画风陡然一转,俞思化没明白:“你说谁?”
谢逢野不耐烦地扫了他一眼:“还跟我装,你亲的那人是谁?”
又提这茬。
俞思化:“……”
这冥王不知发哪门子疯,狗一样,见人就要信誓旦旦地说他俞思化有什么钟情之人,还说他偷亲人家。
实在心烦!
可如今祖母为重,俞思化无论如何得捧着冥王,骂是骂不得,笑也勉强。
只能正儿八经陈述清白。
“我从未对哪位姑娘有过逾矩。”
谢逢野又看他一眼,扯了扯嘴角:“你亲的是个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