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逢野嚼着树叶说:“我就不爱凑,你还不走吗?”
“你总得解决问题才是。”
俞思化垂下手,钥匙串跟着一起叮当作响,“不然这一条街都没法子做生意。”
“如果这一条街都没法做生意,我只能赶你走,谢公子别逼我。”
“她是个女人,还是个漂亮女人,且单看身上布料就价值不菲,何况身后还跟着几个虎头熊腰的侍卫,不是有钱就是有权。”
谢逢野打着哈欠点燃茶炉,困意还恋恋不舍地在脑中闲逛,他睡眼惺忪地说,“这样的人下跪,必定是麻烦得不行的事,我呢,又是个胆小懦弱的人,不喜欢麻烦,也请俞少爷别逼我。”
婴儿的哭嚎声从门缝里漏进来,俞思化问:“如此不管,只怕于谢公子名声有碍?”
他垂目片刻,不知想到了什么,忽改口道,“虽然你看起来也不像在乎名声的人?”
“俞少爷,你要这么说话,别人会以为我们俩有杀父之仇,做什么总是对我夹枪带棒。”
谢逢野抓了一大把茶塞到壶肚里,手法粗糙地灌了水将茶壶盖按上。
此时两人独处一室,他上下打量一遭这个小白脸:“看你也是个不懂事的,今天我教你一件事。”
俞思化笑吟吟地问:“什么?”
谢逢野摆弄着茶杯,漫不经心地说:“寡夫门前是非多。”
俞思化:……
他相信,如果有必要,谢逢野能将“已婚”
二字写到衣襟上,昭告天下。
他好像什么都不在乎,除了那所谓的内子。
再者,俞思化瞧向屋角那个灵光四溢的木箱,还是将要问的话咽了回去。
他接过谢逢野的浓茶:“那还真是受教了,敢问,谢公子预备如何处理这个是非?”
没等他起身,门外侍卫就一脚送进街景,满身正气似要吃人,富有以暴制暴的浓烈气息。
谢逢野不咸不淡地“啧”
了一声,却见门外场景依旧,只是那姑娘裙摆旁多了只匣子,累着几块平凡的金砖,她隔着门框望进来:“请二位掌柜帮忙,我要寻人。”
那金光展展摇摇地扑到谢逢野脑门上,驱得他“腾”
地站起来大步出去:“我倒要看看你那箱子里是什么金砖。”
原本动手之意昭昭的侍卫表情顿时一言难尽起来。
姑娘目不转睛地盯着谢逢野过来,终于在围观人群的指指点点中解释道:“我在谢掌柜此处求得姻缘,却图遭变故,只好厚着脸皮来求谢掌柜帮我。”
此话一落,人群中立时有人惊叹一声。
“嚯,这姻缘铺原来开过张啊。”
谢逢野呲着牙朝那人瞪了一眼,又转过脸来接着问:“既是要求我,为何又讲要‘两位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