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疼,睡不着。”
其实是心里膈应,不乐意休息。
宿管老师摸上唐笑笑的额头,还好没烫,刮着头碰了一手水,“头这么湿,能不痛吗?”
宿管老师对唐笑笑是半关心半嗔怒,拉起唐笑笑就往外走,“下来拿吹风筒,把头吹干了,湿哒哒的睡啥睡。”
陈英嗤了一声,大家隔着黑夜都能感受到她的白眼。
第二天一早,宋亭又过来了。用大家的话说,一班有宋亭的身影已经是家常便饭,要哪个星期没见到才奇了怪了。尤其这两天,宋亭就差把书桌搬过来一班上课了。
关于昨天唐笑笑离校的事,班上同学议论纷纷,只是当着当事人的面收敛了。
“昨晚生什么事了?”
宋亭话没问完,就被风尘与拎小鸡崽一样拎出教室了,“我有个建议。”
宋亭掂量上几分,表示疑惑,“你不是不喜欢掺和别人的事情吗?”
“事情也分轻重,何况我还吃着五谷杂粮呢。”
风尘与见惯了烂人,知道很多时候退一步并不能海阔天空,光是息事宁人并没有用,只会促进矛盾酵,让原本不痛不痒的过节演变成恶劣事件。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一类型人往往不见棺材不落泪,根本没有后悔和痛改前非一说。
“听说那个叫陈英的,家势很大,估计校长都得留三分薄面。”
宋亭先打预防针,并非他觉得风尘与的方法不可靠,而是在绝对的权势面前,挣扎通常无关痛痒。
“公道自在人心,法律存在的意义不就是为了保护弱者吗?”
“现实是残酷的。”
“你很啰嗦。”
风尘与头一次嫌弃宋亭,习惯了他叽叽喳喳,习惯不了他婆婆妈妈。
“切!”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别到时候说我没提醒你。宋亭拍上风尘与的肩膀,“知道有句话叫什么吗?”
风尘与看向宋亭,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哪知道那么多的为什么?
“强龙不压地头蛇,你是东州人。”
宋亭再次提醒。
“我好像不是外国人,或者外星人吧?”
“那倒是。”
宋亭懒得掰扯了,“说吧,什么建议?”
“录音。”
宋亭一整个无语,你当呈堂证供呢?光是听着就不靠谱。
“又没叫你录到就揭人家的短,只是收录证据,以防万一用。”
风尘与可不认为这事能了,唐笑笑指不定会一而再再而三被针对。
“所以呢?我们做这件事的意义在哪里?”
等着以后没救了拿出来博同情吗?这话宋亭没说,心里想想也就算了。
“未雨绸缪,避免恶人先告状。”
风尘与一个大巴掌压宋亭天灵盖上,真有你的,脑袋瓜子,一天天,都在想什么?人家爸妈都放弃追究了,再揪着原来的事情不放,对彼此没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