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恕的同伴几乎都牺牲了,应该是那边的人已经察觉到了陈恕的存在,为协助我们清除螣八道势力任务顺利进行,南城市所涉及到的官员,我们都会清查,所以现在的问题是,我们需要陈恕保护起来,他手里,应该掌握了很多这些官员腐败的证据,对了,陈恕在哪,你知道吗?”
闻言,白澈僵直地扭了脖子,看向客厅里正抱着薯片吃着看某部动画片的人,正欲张嘴说话,却听到了五条悟那里传来的动静。
只见五条悟阴下脸,恶狠狠地朝那雨中的人影龇牙咧嘴,身体紧绷着,与猫在敌对时的状态几乎一模一样。
“轰隆——”
一道闪电就砸在了不远处的电线杆上,房子里头瞬间漆黑一片,在耳朵里头传过来陈恕那带着疑惑的声音的同时,借着那闪电的光,白澈这时候看清了已经走到流年门口的“人”
。
那人披着一件黑色的雨衣,正抬头看向二楼阳台这里。
陈恕已经走到了白澈身边,刚好探头往下看去。
蓝白的雷电继续闪了一下,那人惨白的像是扭曲的脸便落入了陈恕的眼底。
只见那人扬起一摸弧度诡异的笑,兴奋且阴狠地盯着他,慢慢说道:
“最后一个,找到你了。”
领域展开
夜晚的清宁村很安静,即使今天是元旦,但自从那天流年雷劈村子之后,清宁村冷清了下来,此时整座村子被黑暗吞噬笼罩,慢慢地与被乌云压着的夜空相连,像是一头巨大无比的猛兽,张着血腥且充满未知恐惧的嘴巴,等待着流年踏进来。
“咔嚓——”
清宁村年久失修的祭庙屋顶上,流年踩着已经发脆的瓦片,蹲坐着,盯着底下那与黑暗共处的大大小小的瓦屋。
一般而言,在这个地区,每一座村子的祭庙都是自家村民心里头最为崇拜最有安全感的存在,是心灵慰藉的地方,可在清宁村,这里却早已破败不堪,屋顶有些地方都破洞了,院子也长满了杂草,这边的人是信神,但在清宁村,信的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神,而是人为的捏造出来的邪神。
天空的乌云慢慢移动,像是被一股子力量推着,缓缓地在清宁村这里聚集,里头闪着雷电,时不时把周围的云朵照亮。
流年看着头顶上的月亮最后的一角被遮住,便起身,轻身跳到长满杂草的院子里头。
祭庙里,所有神像都被蜘蛛网或者倒塌的木梁趴着,其中有些还被杂草所缠上了,神像的面容被风雨所腐蚀,已经快看不清五官,与良花村里头那些被精心呵护的相比,实在是过于明显了。
流年双手合十,弯腰垂头朝那几座神像拜了拜。
可第三拜还没抬起头,一股阴风往这院子吹过来,杂草被揽开,这风带着一股子的血腥气与潮气,沙砾四起,原本已经摇摇欲坠的瓦顶,又落了好几片瓦片,径直砸在了地上,屋檐上挂着的那几个已经烂了纸张的灯笼随风摇摆,“砰”
一声,点起了诡谲的绿光。
祭庙里面的所有神像在绿光的照拂下,完完全全把自己的身体映在了流年的眼底,原本模糊不清的面容像是得到了新生,此刻已经怒目圆睁,紧紧地盯着庙前唯一的人类——流年。
“看前面——”
随着那木偶戏的锣鼓声传遍院子中的每一个角落,原本长满杂草的院子,凭空出现了一个木偶戏舞台,流年闻声看过去,只见拿着大刀武生模样的木偶正在台上,独自一人演示。
“来者何人!”
“……”
“来人,昔日名扬四海,以道法高深自居,然其心不纯,行径险恶,罪孽深重,天理难容!
忆往昔,宗门上下,几百生灵,皆因你一念之差,惨遭火海吞噬,哀嚎遍野,冤魂不散。此等行径,无异于恶魔临世,令人发指!你非但无悔过之心,反更添暴戾,血洗正教螣八道,手段残忍,血流成河,正道之光,一时黯淡无光。
你可知,天道循环,报应不爽?你所作所为,已悖逆人伦,触犯天条。今日,吾代表天地正气,判你罪孽滔天,当受万劫不复之苦!
今日判你,永世不得再修行道法;押入无间地狱,受烈焰焚身、寒冰刺骨之苦,以慰宗门亡魂,以儆效尤!”
那木偶人边跳边挥舞着手中的大刀,之后一字狠狠砸在地上的时候,他随着猛地停止的锣鼓声站定在舞台中央,同时,有另一个木偶凭空出现。
流年垂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与木偶人一模一样的衣服。
只见那手握大刀的木偶人再一次随着那高昂的锣鼓声咿呀咿呀地喊着,快速行至“流年”
面前,然后举起了手中大刀……
一股狠厉的妖风忽而朝流年袭来,流年却并未有移动的意思,而是抬起了手——
“铮!”
一股无形却极其猛烈的力量直直地对上那妖风,随着金属碰撞的声音响起,那木偶戏的舞台被冲散,直接原地消失,丝丝缕缕的黑烟冲至方才流年站过的屋顶,瞬间化作了一个全身披着黑布的人。
“这场大戏,准备很久了吧?”
流年放下手,抬眸满眼,笑意地看着那个黑衣人,道:“可惜了,你写的判词错误百出,让人听着,实在是出戏。”
“毕竟你们螣八道算是正教的话,那这天道就要错乱了,一向遵循自然的道士成死犟了,原本吃斋念佛的和尚改吃肉了,水里游的要上天了。”
树叶沙沙作响,周围的屋顶之上,陆陆续续地,又现了好些个人。
“嚯~今天是想置我于死地吗?一二三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