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现在不是她的小五了。
可是他说他可以切换形态。
可是今天她差点就把人给掐没了。
唉……还是自己忍着吧,之前都是这么过来的,等再遇到那人不人鬼不鬼的“师弟”
,她一定要狠狠揍他一顿出气。
抽皮剥筋,剔骨削肉。
疼痛感再一次爬到顶端,她脱力般,膝盖直直地砸在了地面上,水龙头的水还在冲,在她捂着自己在地上可谓说是自我暗自阴暗发疯的时候,慢慢地带离了一切红通通的液体。
虎杖悠仁被流年挡住去路的时候,正从外面打算回宿舍。
“前辈在问五条老师啊,他好像在办公室,我刚刚还和他打招呼。”
那就一起吧
把手搭在门把手之上的流年觉得自己真的是疯了,才会拖着每走一步都像是走在刀尖火海之上的身体来这里。
前几天因为那处幻境的事情,五条悟生气恼怒之后便开始与她开始保持距离,然后又因为今天她怀着赌徒的心态去赴死,又对她冷了一天的脸。
之前好几次,都是流年自动推开的五条悟,现在,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痛意不断刺激着她,鬓发被冷汗濡湿,她一手虚虚地搭在门把手另一只手揣在她随便找的一件外套里头,睁着快要没有聚焦的异瞳,她咬牙,忍着口腔中的血腥气,按下了门把手。
其实她也可以像往常一样,咬咬牙就过去了,第一次“冒蛇鳞”
的时候,疼痛感比现在要多了不知多少倍,那时候的她,一闭眼,忍忍就到了醒来的日子,这一次,她也可以忍忍就过去了。
迈进这扇门,这意味着什么,她心知肚明,轻轻推开门扉,走廊外的光亮倾斜着,无声落在这有些昏暗的房间里头。
房间里面的温度比外面要冷上几分,她呼吸颤了一下,抬起视线有些涣散的眼瞳看向了隐没在昏暗之中的人。
五条悟安安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微微歪着头,半张脸埋于衣领之中,许是因为双腿长度,他翘着腿,让自己的身体得已更好地放松下来。
他整个人被黑暗拢在怀里,明明是在睡觉,明明什么动静都没有,明明浑身泛着的是慵懒又肆意的调调,但是给莫名无形之中,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
“……”
流年合上门,几乎是无声地迈着颤抖地步伐走向他,一步又一步,脚步不知是因为什么,越发地虚浮,像是倦鸟归林,也像是在无妄沙漠亦或是暗黑泥沼之中艰难涉徒的旅人看到了出口。
“砰——”
应该是碰到了茶几,虽然那声音微乎其微,但这阻碍,还是把流年拌了一下。
在直接扑到五条悟怀里的时候,流年脑海中想着的是自己会被那无下限给挡开。
冒着雨后草木气息的味道瞬间把浑身沾染了好些分血腥气的流年包裹住,紧紧地,让人脑袋嗡了一声。